思瑤離開。
韓矜冰閉眼,兀自整理自己被攪得亂七八糟的情緒,片刻,重新投入工作。
在最短時間內完成合同草擬版本,她拿起列印件想即刻送到總經辦,然後迅速離開這讓她快窒息的辦公室。
急急走至總經辦門外,看著緊閉的門扉,她沒心情多想起手就敲,意外的沒有聽到預期的回應,她又輕敲了幾下,“劉總?您要的合同文字做好了,要不我給您擱在肖秘桌上?”
“進來。”暗啞聲音傳來。
韓矜冰瞬間僵了一下,心下已經瞭然,握住冰涼門把的手用力按下,推門而入。
目不斜視,進去把合同放在桌上,“劉總,請過目。”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你等等,我看完了再走。”他低沉開口。
她低首靜默而立,但空氣中歡暢過的情慾味道還是毫不留情的襲擊了她的感官,韓矜冰站在那裡,覺得周身冰涼,已經不堪重負。
許久,他磁性聲音傳來,“這個條款,你去改一下。”
韓矜冰被迫抬起頭,看向他手裡的合同,上邊被他用簽字筆劃掉增添了數行,她艱難走近一步,傾身想取回,手拿住合同一角抽回,他卻絲毫不放手,這一拉一拽之間,她將他身前的狀況看了個清楚明白。
餘思瑤的披肩不知何時掉落在地,露出大半個光滑細膩的白皙頸背,她坐靠在劉瀚羽懷中,雙手柔魅環繞過他的頸項,肩胛處不容錯辨的吻痕清晰彰顯著曾有過的激情肆虐。
韓矜冰強忍下洶湧泛起的淚潮,心頭卻一遍遍被無言的痛楚沖刷,硬生生扯過合同,轉身離開。
回到座位,機械的在電腦上對電子版本進行改動,儲存,點選發出E…mail,然後關機,走人。
下了滾梯,走出大廈門口,沿著霓虹閃爍的商業街不知走了多遠,周邊的喧鬧繁華似乎都與她毫無干係,她真傻,她憑什麼會認為劉瀚羽身邊沒有女人呢?
酒色
五月初,適逢公司紀念日,在南方一個省會城市舉辦年會,那裡有公司在中國大陸的生產廠區。
公司主管級人員都受邀出席年會,到達h市的第二天,她們白天有行程參觀廠區,晚上才是公司的年度酒會。
韓矜冰抵達當天就因正趕上月事腹痛沒睡好覺,翌日上午參觀廠區時仍臉色蒼白,中午也吃不下東西,肖靜見她實在熬不住,還特意放她回去休息,說只要出席晚宴就好。
她在酒店躺了一下午,傍晚時竟也覺得好了許多,起身梳妝打扮,未著粉底,臉色白皙得毫無血色,她暗歎,撲了一層胭脂,才稍稍緩和了些。
一襲墨綠色紗質無袖長裙,V字領口滾著波浪的荷葉邊,本來買這件長裙時自己穿起來也是錯落有致的,可今天走路卻能感覺到身體在裙間晃動,只是堪堪撐起而已,她自己一直都沒有察覺,原來最近瘦了這麼多。
公司有專車接送她們從酒店前往宴會場所。
她和同事一道進了宴會廳,找到寫有自己名牌的座位落座。
每年年會過程其實都差不多,無非就是開場老闆致詞,文娛節目,遊戲,中間穿插數次抽獎。
韓矜冰一向對這種混亂喧鬧的場合沒有好感,每年都是藏在自己的座位自顧吃的盡興,對於
公司部門同事之間的鬧酒更是敬而遠之,能躲就躲。往年看到一票同事逗酒逗得那叫一個激烈瘋狂,不灌趴下對方那是絕不罷休,她每每也就是看看熱鬧,絕不參與其中。
醉酒喝多了,誰難受誰知道。
程序過半,菜已上齊,一桌美食也已被吃得零七八落,韓矜冰今天卻是沒怎麼動筷子,看著眼前的椒鹽蝦,是一口都吃不下去。旁邊的同事看著她不禁擔心,“小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