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矜冰倏間睜圓晶目,眼瞳悠然流轉了下,沉靜到,
“瀚羽,別鬧了,還要趕11點的飛機呢,再不準備就來不及了。”
他隨意坐回床上,不置可否,拿起手邊的毛巾,抬手舉平遞向她的方向。
韓矜冰靜然佇立,清清眼瞳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繾綣波動,稍縱即逝。
幾步邁過去,劈手拿過毛巾,覆在他頭上,毫無章法的亂揉一氣,手勁兒中蘊含無形的怒氣。
詫異於他的全然安靜配合,毫無非議之聲,片刻後,輕輕抬起已微潮的毛巾欲看向他的眼。
被縱情蹂躪的方巾被緩慢掀開,脫離眼前的一瞬,劉瀚羽猛然間縱身而起,雙手精準抓住她的纖肩,反身將她撲倒在床。
韓矜冰甚至來不及驚撥出聲,就被他徹底遏制在床榻之上,瞬間喪失抵抗的些微可能性。
耳邊響起他暗啞的嗓音,
“冰,你是非要我繼續昨晚的事嗎?”
她驚得微張了口,不敢再輕易吐出任何一個字。
劉瀚羽血脈迸張的火熱身軀緊緊壓迫住身下的纖細柔軟,幽禁了一整夜的猛烈慾望在頃刻之間就以燎原之勢席捲了他。
清楚感受到他迅速升騰的體溫,逐漸加速的心跳,愈發急促的呼吸,甚至無可辯駁抵住她的堅硬,矜冰慌亂到腦中一片虛無空白……
耳邊震盪起他沙啞到難以成音的低語,
“冰,我要你,現在。”
說著他的手已然探向她襯衫下襬內的裸露……
韓矜冰趁神志尚明,最後一縷意識泛起,輕聲開口,
“不要。”
毫無預兆的靜默下來,他陡然間停止了一切動作。
就像她的那句“不要”,是木頭人遊戲中最後的那句口令,令他硬生生僵直了身體。
她茫茫然睜大瞳眸望進他慾望與掙扎火熱交織的雙眼,抬手欲撫向他緊緊皺起的眉頭,堪堪碰上,
“別動”暗啞從他的喉間壓抑而出。
矜冰倏然收回了手,再也不敢輕易動作。
他徑直壓迫在她身上,緊閉了眼,在她頸邊沉重喘息,片刻後猛然起身,衝進浴室,又是一陣肆虐水聲傳來。
韓矜冰緩慢起身,行至浴室門外,看著他垂頭而立,頭髮溼透,水滴沿發稍面頰滾滾而落的狼狽樣子,心間終是不忍,輕悄走近,取下一方乾毛巾,轉過他身,墊高腳尖,緩慢覆上,以手指借力,輕柔愛撫過每一處溼潤髮絲,舉高的雙臂環繞過他的面龐,雙手合攏在他的發頂,絲絲輾轉柔情,縷縷點滴溫存,透過微微粗糙的一方手巾,緩慢滲出,源源不斷的帶來無比舒緩的放鬆張力。
剛剛有水滴不斷衝進的眼眶,眼下仍是一片迷茫,望著眼前纖瘦的熟悉身影,發稍所及之處敏銳感知到的久違的用心溫柔以待,瞬間勾出他久遠的記憶,一如那夜,她噬骨的柔情,但轉念間失去的痛即刻侵襲了他,劉瀚羽倏然之間伸出雙手,抱她入懷,將嬴弱身軀緊緊攬於胸前,喃喃自語,
“冰,不要離開我,再也不要離開我。”
韓矜冰驀然失了心志,面對他的冷漠無情,現在的她或許可以淡然處之;
面對他的情慾挑逗,現在的她或許也還可以盡力抵抗;
可如今面對他的脆弱相依,她又能如何呢?
並非不忍不捨,而是根本不想推開他的懷抱,只有任由對他的情愫在心中無形發酵,悄聲蔓延……
許久後,被他抱出浴室,攬進懷坐在床上,打電話給酒店服務中心告知送來她乾洗後的衣物,另打給肖靜送來她的隨身拎包和行李箱。
這個時候,她已然知道想要瞞住肖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他根本也沒打算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