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杜六儒還沒有說話,某一處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有。”
冷無歡幾乎出自本能的向左側轉臉,同時厲聲喝道:“誰?”
該方向叢林深處緩緩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漢子,隨著他的腳步緩緩的移動,一股冰冷的殺氣慢慢地逼近,似乎實質的逐漸吞噬著每一寸空氣,然後,迫使跟他連線的方圓十丈空間內的所有空氣都被強行凝固了。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殺氣?
冷無歡似乎剎那有墜入被千軍萬馬層層包圍的感覺,他的任何反抗都將成為蒼白無力的徒勞!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手上所沾的血必定是駭人耳聞的!
他是什麼人?
看見這個漢子,杜六儒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既是無奈,卻又是欣喜的笑意,輕輕道:“大富。”
來人正是在飛雲鏢局擔負客戶方炳真護衛之職的大漢大富。
一一五章 鎮里人 也會玩
杜六儒究竟心軟,他始終沒有放下當年他和冷無歡於江淮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那一幕,依然忘卻不去他們在清風明月之下把酒言歡暢談人生暢想理想的每一個片段,哪怕今時今日,冷無歡要利用犧牲他而成全他迴歸門牆的鋪墊,在他應該失望和悲痛及憤怒的時候,他卻輕輕放下了這些情緒,反而因為知道冷無歡在大富的手上絕對不會有生還的結局,他心生不忍。
然而,正如三少所說,無論是誰,做錯了事情,犯下了錯誤,就必須要承擔應對的懲罰。
冷無歡也許沒有錯,他就像一個曾經失去父愛的孩子,他迷迷茫茫在人生的岔道迷失了方向之際,適逢久違的父親為他張開了充滿溫情的雙臂,面對父愛的迎接,猶如寒冬遇暖陽,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沒有對錯,只有為利益傾軋,這便是江湖。
杜六儒黯然一嘆,悄然離開。然後他快步往冷香谷總舵走去。?
他惦記著他的兩個兄弟,何鏢頭,李鏢頭。
人還未近前,夜風拂過,一陣濃郁的近乎實質性的血腥氣息撲鼻而入,瞬間,杜六儒有讓人強行往鼻腔灌注血液的難受,窒息般難受!?
很快,杜六儒就看見了一個慘絕人寰的場景:淡淡的燈光之下,這一片房子的前前後後左左右右裡裡外外,都躺著死人,所有的致命傷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脖子動脈處被一種巨力生生撕開,直接導致高速奔流的血液如同破堤洪流找到了發洩口子,瞬間將體內能夠流動的血液傾瀉而出,以致,多數屍體已經出現了乾癟的現象。
好快的速度,看的出,不少人手指頭還遠離腰間的武器,就已經被撕毀了生命!
好狠的手段,沒有一絲兒的拖泥帶水,沒有任何一人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口,就是一爪,致命的一爪!
整個冷香谷上上下下數百口人,無一倖免。即便是杜六儒行走江湖多年,所見過的江湖搏殺場面無數,可是,要說讓人寒慄到靈魂深處的,眼前的場景無疑是唯一,不存在之一。?
杜六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輕輕低喃道:“三少,你讓這個人出手,會不會過於狠辣了啊?”
他幾乎懷著心驚膽戰的走完了前院跟冷無歡屋子之間這一段路。
冷無歡屋子裡面還亮著燈,在杜六儒的記憶中,他和冷無歡離開的時候,這裡應該就剩下了何鏢頭和李鏢頭兩個醉倒鑽進桌底下的醉漢的。
沒有錯,兩位兄弟都在,只不過,他們處在的位子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們已經不是趴在桌底下面了,而是被鐵鉤子鉤著雙臂窩使用如嬰兒手臂粗的鐵鏈加以牢固,高高懸掛在屋樑下面,?腳跟還各綁墜著一塊石塊,嗯,有點為他們的身高增加的拉伸外科手術模式了。
偏偏,杜六儒的知識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