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金!”她居然躲在回收桶後面,縮得像顆球一樣。
史清銘眉間蹙起一座小山。“董事長,那位金小姐是不是……精神上有什麼毛病?她的行為不太正常。”
“她曾經歷過恐怖的謀殺,你忘記了嗎?”柳揚比了比史清銘的腦袋,提醒他,別剛掉瘡疤就忘記痛。那個差點幹掉金金和他的兇手可還沒被捉到。“你也被敲過一記悶棍,那滋味不好受吧?”
被柳揚一說,史清銘感覺那已痊癒的傷口似乎又痛起來了。“那確實是個可怕到會讓人連作數夜惡夢的經歷。”
“所以金金也只是心傷未愈,給她一點時間,她會克服的。”柳揚帶著濃濃的溫柔,凝視對面那抹瑟縮的身影。
“那要一直放任她躲在那裡,直到她平靜下來嗎?”
“當然不是,我去勸她出來。”
史清銘懷疑,金金的情況這麼糟,能聽進別人的勸慰嗎?
“喂,花跟蛋糕給我。”柳揚說。
“做什麼?”史清銘把東西遞給他。
“哄女孩子啊!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女孩都會喜歡這兩樣東西的。”柳揚拿著花和蛋糕揚長而去。
身後,史清銘在嘴裡輕聲叨唸:“據我所知,小姐就不喜歡花和蛋糕。”
柳揚來到金金身邊,看到她本來就因悲傷而憔悴的臉龐,驚恐下化成在狂風中掙扎的春櫻,搖搖晃晃,稍不注意,美麗的身姿就要墜落泥裡,腐爛成一片汙黑。
他心底湧起一股怒氣。昨夜她還對他笑得像圓月般燦爛,才隔沒多久,她又被折磨得靈氣盡失。
這時,他真恨那傷害她的人。這樣摧殘一個陽光般的女孩,難道兇手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良心?
“金金。”他舉起手中的花束,輕拍她的肩膀。
他還記得她怕男人,所以與她保持三步遠的距離。
饒是如此,金金還是被嚇得渾身直抖。
“是我。”柳揚飛快將手中的花束塞進她懷裡。“這是清銘為了感謝你的救命大恩,特地買來送你的。”他也不問她為什麼突然跑掉,他不希望她回想那恐怖的過程。
清銘?金金愣了一下,才想起那個在飯店客房門口腦袋被打破的男人就叫這個名字。
“當然啦!我覺得救命大恩僅用一束花、一盒蛋糕就想打發過去,實在是太摳門了,而且完全不符合送禮原則。所謂『禮輕情意重』。那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禮物要越輕巧精緻,表現出來的情意才越真切。瞧瞧,蛋糕和花,多麼沉重?還不如一瓶香水。不過我以為救命大恩這麼偉大的恩情,一定要用更精細的禮物來回報。所以……鑽石戒指怎麼樣?如果你同意,我立刻去跟清銘說,讓他把花和蛋糕退回去,改買戒指。”柳揚又是拉拉雜雜一大串。
金金先是瞪圓了眼,聽他胡說八道。他連說帶比,比那電視上的諧星還要逗趣。
良久,她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眼裡倏地閃過一抹安心。
金金低下頭,知道柳揚是在逗她,心裡很感激他。
虧他這麼用心關懷她、照顧她的情緒,讓她受驚的心神,在溫柔的撫慰中逐漸平撫。
一股被呵護的暖流淌過她心窩,她眼眶裡溢滿淚水。
金金抿了抿唇,感覺喉嚨緊緊的,有什麼東西正想衝出來,是她想擋也擋不住的。
“謝……謝謝……”那是她久違了的聲音,異常沙啞的、好像粗礫一般,在空氣間迴盪。
這回換柳揚呆掉了。
她這是在跟他說話嗎?天哪!怎麼可能?
他原以為要讓她肯開口跟他說話,還要磨上三、五個月的,想不到……
因為期待得太深,願望突然實現,反而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