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也不知道可以跟他走到多遠。
昨夜,雖然她房間的燈已滅,卻也沒有睡覺,她遙遙看見了父親在雪夜中等三少,後來,三少離開了,距離有些遠,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和聽不見他們交談的內容,但是,她看不見他們分別時候的笑容——這一點,很重要,小妮子年紀或不大,江湖歷練卻不少,她懂得,兩個人的交談,不管是聊家常也好談事業合作也罷,愉快的交談結束皆是以愉快的笑容作分別儀式的,反之,缺乏笑容的分別,那就說明了,他們的交談不說是不是成功的,至少,也是索然無味的。
老爸不是一個隨隨便便能夠在大雪紛飛的三更半夜等一個人,然後,跟他胡扯一番的人。他等的人既然是三少,那自然可以說他有話要對三少說。
至於,父親對三少說了些什麼,洪青衣猜測不出,也不想去猜測。
當,一個男人,在大雪飄漫天的深夜,如同戀人一般熾熱的等待著另外一個男人,這種情況,除去在斷背山下會產生幾許激情之外,其餘的都是充滿悲情的事情。
洪青衣一夜失眠,眼圈都黑了,可是,那個時候,也沒有人跟她說,黑眼圈已經出賣了她的某些隱私了,僅僅在眼皮底下塗上淡淡的粉底,而身為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夢同學自然一目瞭然,同時,也明白了她的心意,她想跟自己透過一起膩著時間長久而積蓄感情——這種積蓄的感情,效用絕對不是使用在她自己的身上,而是,換取日後,如果三少真的要對她父親下手的時候,可以鬆懈一絲兒情分!
所有的付出,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父親。
孝女!
很少被感動的夢同學也不由動容了。
同時,他卻暗暗嘆息,如果,洪青衣知道,付功偉曾經是他最敬重的朋友,為了家族的利益,還是得必須親手送他走上斷頭臺,不知道她會作如何感想呢?
早上,京城的街市已經極為熱鬧了,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瞧那個熱鬧的勁,好像隨時隨刻準備著哪裡的商鋪有搞特價或發禮品活動,便以最快的速度一擁而上的。
兩個人都沒有吃早餐出來的,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逛街跟打仗一樣,沒有吃飽,哪裡來的力氣走路呢?
所以,第一時間,他們先找了一座酒樓,喊上早點,對付了肚子再說。
茶館,酒樓,無疑是新聞八卦的起源點,這一特點,跟江湖一樣,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新聞八卦。
夢同學自然對這些所謂的新聞提不起什麼興趣。
洪青衣卻不同,她似乎在豎起好看的耳朵,饒有興趣的傾聽著,一會兒後,她向夢同學問道:“三少,你不是說,我今天可以從那什麼‘報’知道訊息麼,雖然本小姐不知道‘報’是什麼東西,但也隱隱猜到跟訊息的傳遞渠道有關的東西是吧?”
夢同學嘆氣,道:“你真聰明。”
洪青衣微微笑了,道:“三少,你現在才知道哇,有沒有一點兒後悔的感覺呢?”
夢同學點點頭道:“是有那麼一點了,只不過,聰明的女人一般比較強勢,我比較脆弱,害怕被欺負。”
洪青衣鄙夷道:“呸,三少,低調不是那麼做的,你那是扮豬吃老虎。”
夢同學眼神盡是憂鬱,道:“其實,我一直都很低調了。”
洪青衣沒有回應夢同學的話,她的神色忽然變的非常的凝重,因為,她聽到了一個驚人的訊息:掌管京城“通匯錢莊”的大老闆付功偉於昨夜失蹤了!
如果說,這條足夠讓整個京城經濟體系遭遇產生一股颶風打擊的訊息在夢同學眼裡面只是過眼雲煙不屑一顧,那麼,接下來的訊息,卻是讓他大為惱怒的:凌晨時分,有人看見付家被一夥裹頭蒙臉的黑衣人闖了進去,付家所有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