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怪異的組合,一個衣著高貴氣質高雅的俊美公子爺,一個衣著樸素卻乾淨的陽光少年,及兩個衣著邋遢渾身上下透著常人難以忍受的腥臊氣息的漢子,居然可以湊在一起,吃喝一個不亦樂乎的,如此情景,在尋常之人的眼裡,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就好像後世有一些暗察節目組,在明裡隨機訪問街坊,問,當身處餐廳吃飯的時候,如果有衣著邋遢的流浪漢出現在身邊,是否能夠給予提供援助,被採訪的街坊十據八九都表示樂意給予幫助。可是,當劇組人員打扮成為一名邋遢的流浪漢出現在餐廳的時候,不僅受到冷落,甚至被美女驅攆,只有不到一成的少數人願意援助流浪漢。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現實的道德觀和抽象之中的道德觀是永遠無法對等的。
當然,也許,驅攆流浪漢並不是完全便把她的人格撕碎,畢竟,人,都是好好美而惡惡臭的,那是人類的本性吧。
但是,毋庸置疑,能夠平等對等邋遢的流浪漢的人,他們已經超越了人性的本能,此類人群,往小處著眼,是有愛心,往大處著眼,是擁有大局觀,註定是成功的人群。
顯然,洪青衣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她和楚天歌飯後出來飯館之後,便徑直往馬廄過來。
洪青衣的眼神看了小康一眼之後,便在於謙寶身上停住了,眼裡不由露出一絲訝異,估計,對如此一位高貴公子居然能夠屈尊降貴的跟幾個馬伕吃喝在一起而感到深深的意外。
洪青衣忍不住問道:“小康,這位是。。。。。。”
小康笑笑道:“他是我的老大。”
楚天歌貌似有點吃醋的樣子,冷冷道:“好啊,有了老大,便把我晾在一邊去了,對嗎?”
洪青衣眼神掠過一絲異芒,微微笑道:“小康,姐要懲罰你,不過今天算了,改天我來執行。”
小康站了起來,道:“小康願意隨時接受您的懲罰。”
洪青衣微微點頭,道:“走了。”
洪青衣上了馬車,楚天歌又擔綱上了車伕一職,驅車離去了。于謙寶舉起酒碗,慢慢的喝著,而眼睛卻愣愣的盯著酒鏡的倒影,離去馬車的影子,眼神,痴痴的,溫柔似水。
小康拿肘子輕輕碰了碰他,道:“老大,你怎麼還不跟去呢?”于謙寶把嘴唇的酒碗離開,伸出一隻白玉般的手,道:“拿一枚銅板給我。”
小康掏出一個銅板,有些疑惑的道:“老大,你要一個銅板幹嘛呢?”
于謙寶接過銅板,淡淡道:“有些人的性命,他就只價值一枚銅板。”
兩個還在喝酒的馬伕漢子臉上都一愣,表情驚疑不定的,甚至,是有些脊樑冒寒的恐懼,因為,剛才的剎那,他們似乎看見了這位高貴的公子眼裡露出一絲冷入骨髓的殺機。
他們真心難以想象,如此一位平易近人的高貴公子,居然可以發出那麼讓人害怕的眼神。
幸好,于謙寶已經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好像在註腳剛才他們所看見的,只不過是一些酒醉的幻覺而已。
兩個漢子也真喝了不少,也難以把一位如此好的公子哥們跟恐怖人物劃上等號,所以嘛,也接受了自己剛才看見的真是一些幻覺。人,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
善良的人,通常會把世界所有發生的事兒往美好的軌跡發展,即使是偶爾發現黑暗的跡象,也會作出選擇性的遮蔽。
而陰暗的人,卻總是把事兒的趨向軌跡往最壞著處計算,就算是明明看見了善意的軌跡,他們也會不遺餘力的加以扭曲。
兩個漢子都是善良的人,所以,當於謙寶意識到殺機被他們無意之中發現之後,也沒有如同平素的習慣把他們滅口而就地格殺。
也許,這些心境,在邂逅那個夢家的流氓三少之後才是有所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