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工業學校拉拉隊的聲音都蓋下去一瞬。他狼狽的摔倒在地上,與此同時,排球卻遠離了他,直到高高跳躍到球網附近——
“拜託了——!前輩——”
聲音已經帶了一絲哭腔。
……我在幹什麼啊?
這句話和後輩眼角的淚水一同出現,伊達工的三年級二傳僵硬的雙腿終於跑動起來。他本以為自己渾身上下已經被捆滿了石塊,可他分明跑的那麼快那麼快那麼快——躊躇不前的悲觀情緒一掃而空,重燃的火幾乎將神經末梢燒的發出噼裡啪啦的雜音——
我們訓練了這麼久。他想,飽含怒氣,憑什麼會輸給你們?!
不止他一個這麼想。
伊達工業重整旗鼓的速度極快,球還沒到達二傳的掌心,氣氛就已然改變,這種改變在他們的對手眼裡無比顯眼。
九重鷹笑了起來。他的瞳孔清晰的倒映出生機勃勃的每一張臉。他感受著令人焦躁的火破掉恐懼的堅冰,一路沿著球場燒到球網上,又沿著球網燒到了自己的指尖——
來吧。
來吧!
伊達工業的機會球,二傳的視線飛快的掠過網前,三人攔網,但他堅信此時這就是最好的選擇,他們的王牌會回應他們的期待。
球被送到王牌手中。
三步助跑,蹬地,展臂——滾瓜爛熟的動作,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積攢。
這是三年級的最後一年了。
這樣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想法並沒有轉移注意力,反而幫助他積攢出了更加強大的力量——他死死瞪著面前的攔網,從左到右,最後停留在面前露出一個令人發毛的狂笑的九重身上——
“嘭!!!”
“漂亮!”場邊的鬍子大叔此時一拍大腿,差點從蹦到前面的座位上,頂著周圍人無語的目光又故作鎮定的坐了回去,嘖嘖稱讚,“這個直線球打的太果斷了。我還以為青城這球就能結束比賽呢。”
21:24
伊達工的3號主攻發球,大力跳發,球直直衝著宮野過來。來勢洶洶,球速極快,宮野一傳半到位。
九重面前的伊達工4號照舊死盯著他,及川瞥過網前,調整方向,將球傳給距離較遠的巖泉。後者瞄準單人攔網的空隙打了個高球,卻被早有準備的自由人接住,主將和二傳手配合打了個短平快。
22:24
第二球,3號瞄準了及川從後排上前時的瞬間,青城救球不及,伊達工成功再得一分。
23:24
九重鷹沒有看比分牌,而是在間隙側臉詢問,“西條前輩,你還撐得住嗎?”
“撐不住了。”西條出乎意料的坦誠,垂下了眼睫,微微喘/息。他在前半局承擔了大部分來自對面強攻的針對,再加上他的體力本來就是弱項,此時已經是汗流浹背,“……抱歉。”
西條輪換自由人古江下場,應該不會再換上來了。
荒生走過來,抱歉的摸了摸後腦勺,“抱歉啊,西條他體力確實比大家都要弱……去年ih和春高的時候,他基本上每天只上一半場的比賽……總之他的空位我會幫忙補上的。”
古江一傳,巖泉交叉掩護,最後及川選擇將球傳給宮野。三人攔網,宮野被封死,球反彈回青城界內,伊達工業再得一分。
“24:24……局末同分。”
“……連追了三分啊,能贏下這局也說不定!”
但第四球卻發球出界——3號的體力也瀕臨極限,或者說,場上所有人此時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疲態。
“只要再追一分就好。”二傳手喃喃道,無意識的看向對面的發球區。堅冰重新凍結了火焰,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像是猛地從噩夢中清醒……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