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嘖。”
他嘖聲了吧?剛剛絕對很大聲的咂舌了吧?這人難不成也和遠野是一丘之貂?!
但不管怎麼說,至少小村面子上端的很穩:“網球拍?我們網球部的拍子都有些陳舊了。如果比賽,要不這位同學……”
被他看著的人適時開口:“九重。”
小村忙道:“這位九重同學先用我的網球拍來比賽?可以嗎?”
九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小村瞬間覺得全身發毛。
“可以。”
……
…………
那個部長的眼神好古怪。
九重鷹餘光看到小村在遞給他球拍的時候露出的複雜眼神,他似乎怕遠野惹出什麼亂子,所以一直跟著他們寸步不離。
……但是無所謂吧,那種東西。
九重鷹低頭檢查著小村的網球拍。
小拍面、偏重、拍柄尺寸適中,大概揮舞兩下,拍頭較重。
這種型別的球拍適合底線型選手,擁有一定的專業性。擊球時,和網球的接觸面較為集中,更便於控制球路,也很適合發出重球。
剩下的只有在比賽中磨合了。
這個想法剛一冒頭,九重鷹就控制不住的怔了一下。
似乎普羅米修斯在造人的時候把代表天賦的泥巴大塊大塊的抹在他身上,也或者是這麼多年來無數的揮拍、訓練、比賽所帶來的結果,讓他即使去憎恨厭煩,見到這東西的第一眼卻還是分析和構想。
明明手裡握著的不是自己熟悉的拍柄,手膠的觸感也令人厭惡,但卻能第一時間判斷出這球拍的優劣好壞,本能的誕生去和這工具磨合的想法。
時間彷彿在他沉默的注視下膠著起來,起初只是壓抑,直到那目光變得憤怒,火便叢叢燃燒起來,一寸一寸舔抵著網球拍,照亮了那雙灰濛濛、伴隨著雨霧的眼睛。
小村小心的打斷九重鷹宛若定格的深思,他覺得九重的眼神有些過於恐怖了:“九重同學,我的球拍有什麼問題嗎?”
九重鷹反手將網球拍握的標準,這才回答他:“不,沒問題。”
誰也想不到他剛剛險些忍不住將網球拍砸在地上,最好看著它摔個稀巴爛,好似這樣才能將他心中說不清道不明的痛苦緩解一二。手上的網球拍變成了長有倒刺的刑/具,又或者他自己才是那隻可悲的刺蝟,比起別人更先將自己紮了個千瘡百孔。
可現實中,九重鷹只是比以往更加沉默的踏上了網球場。
等待已久遠野嬉笑一聲,興奮的拉長聲音:“終於準備好了?”他挑剔的看了一眼九重鷹的裝束,“我很樂意把我的運動服借給你哦。”
這是一場計劃之外的比賽,九重鷹當然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的帶上運動服。所以他只是脫了外套,挽起袖子,將領帶扯了下來便算是準備完成。
“不必了。”他冷淡的說,與他冷淡的語氣相比,他的眼睛則兇狠又凌厲。
遠野控制不住的舔了舔嘴角:“別讓我感到無聊啊……”氣音落在空氣中。
小村頭疼的看了一眼還未開始比賽就劍拔弩張的兩人,心想自己等下見勢不妙絕對要阻止遠野。他站在場邊,隔開兩人,手裡握著錢幣,詢問九重鷹:“正還是反?”
這是網球比賽中決定誰先發球的必要流程:“反。”
小村又瞪了一眼蠢蠢欲動的遠野,拋起硬幣。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片狀物在空中轉了幾個圈,最後落在他的手背上:“正。”
是遠野來選擇。
“我要發球權。”
遠野立刻說。九重鷹忽視了他過於熱情的目光,敷衍的隨便選擇了場地。
“時間關係,一盤定輸贏,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