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幾分鐘,再進行五十個反手擊球。鶴見澄子站在廊前,微微閤眼,手指隨著擊球聲規律的打著節拍。
旁觀九重鷹的訓練是一種享受。沉穩又有力的腳步聲、間隔幾乎一模一樣的擊球聲和他動起來時精煉而簡潔的動作,還有專注而安靜的眼神,都讓這一幕具有動和靜相輔相成的美感。
鶴見澄子又看了一會,不由自主的哼出合著他節奏的即興小曲。突然響起的門鈴聲驚醒了她,鶴見澄子停下哼唱,又看了一眼絲毫沒被鈴聲分心的兒子,快步奔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宮夫人。
“呀,您怎麼來了。”鶴見澄子忙讓開路,讓她快進來。宮夫人微微嘆了口氣,欲言又止的往身後看了一眼——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孩活潑的從她身後跳了出來。
“其實是我們請求媽媽帶我們過來的!”其中一個搶著說。
“媽媽說鶴見家有和我們差不多大的男孩,我們想找他一起玩。”另一個接著道。
宮夫人按住兩個直直就想往鶴見宅衝的孩子:“就是這樣——抱歉,打擾了。”
兩個孩子老老實實的跟著她鞠躬。鶴見澄子連忙擺手:“沒關係!”她蹲下來,“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侑!”
“……治。”
鶴見澄子摸了摸兩個人毛茸茸的頭髮:“好的,小侑和小治,我很歡迎你們。但鷹他正在訓練,可能沒什麼時間陪你們一起玩——”
“訓練?訓練什麼?”
“網球哦。”鶴見澄子驕傲的說,“那孩子打球很厲害的。”
其中一個男孩想了想,拉住自己的兄弟:“我們可以不打擾他,看他訓練可以嗎?”他舉起手,鶴見澄子這才發現這孩子手裡拎著一個便當盒。
“這是?”
“是我和治做的飯糰!送給新朋友的禮物!”宮侑搶答。
宮治不高興的踢了他一腳:“這明明是我和媽媽做的……”
鶴見澄子噗的笑出來:“那好吧,請進。”
宮家兄弟歡呼一聲衝進了房子,“打擾啦!”跟在他們身後的宮夫人頭冒十字想把他們倆個抓回來,讓他們別在別人家這麼囂張,結果被鶴見澄子攔住,“沒關係,小孩子嘛。”
她將宮夫人迎了進來:“對了,之前聽母親說您很擅長做手工?正好我有些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向您請教一下……”
“當然!您別客氣……”
衝進鶴見宅的宮侑和宮治沒費什麼功夫就看到了站在後院訓練的人。
宮治眼疾手快的拉住宮侑,“你別那麼激動啊。”他小聲說,“被媽媽和鶴見阿姨發現就不好了……”
宮侑順著他的力道停下,看了一眼被宮治提在手裡的便當盒,“我知道了。”他板著臉,壓下張揚飛舞的眉梢。
——宮侑和宮治的來意沒他們說的那麼單純。
兩個人在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就慢慢回味過來被人裝鬼嚇到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特別是嚇他們的那個人之後還說什麼‘狗’——宮侑向宮治發誓那個人絕對指的是他們,而宮治的回應是:“你確實是狗侑啊。”
但在宮侑付出三個布丁的代價後,宮治輕易的反水加入到他的惡作劇計劃裡。
宮治現在手裡提著的那個便當盒就是他們研究出來的成果:在裡面擠了至少半瓶芥末醬的飯糰——這個點子是宮侑想出來的。
“他什麼時候能停下啊?”他已經迫不及待看對方吃下芥末飯糰的臉色了。
九重鷹全然不知來客的不懷好意。
他重複著揮拍的動作,眼珠子牢牢鎖定網球的那一抹亮色。一組反手擊球和反手削球相交替,充分轉肩後送出右手手臂,腳步不停,動作迅速轉換。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