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歎。而在切原的世界中只有這雷霆萬鈞般的一球才擁有正常的明黃色,可他仍然追不上它。直到它按照發球者的心意主動接近,切原才能短暫的向它獻上自己的滿腔赤誠。
“砰!”
“砰砰!”
密集的擊球聲代表著這一球的爭鬥時間延長,場內的切原尚未發覺,場邊立海大的其他人卻在兩人回球間恍然大悟,“這個球,是指導球?”
雖然心裡這麼判斷,但實際上說出口的時候還是帶了萬般的不確定。不怪他們猶疑,實在是在這球之前的比賽充滿了你死我活的鬥爭,切原完全是被九重壓著打,怎麼可能在最後一球突然開竅和後者打的有來有回?
而此時他們也沒人再對不久之前九重對幸村的挑戰抱有異議,只是真情實感的疑惑,“網球打到這種程度……結果他說他在打排球?真的沒搞錯嗎?”
“噗哩,總不可能是我們立海大的所有人全體夢遊。”
而九重打指導球的原因也很簡單。
切原的本性不壞,被自己誘騙去玩排球的時候的反應總有種清澈的愚蠢;只是他的勝負心當仁不讓的瘋狂,對勝利的執著讓他毫無顧忌的放任自己大鬧。看吧,他多麼赤忱的將自己的一顆真心恨不得刨出來獻給網球,也要讓敵人一同染上血色。
——‘技不如人’,九重鷹贊同這句話。
——但不代表他贊同這種滿是偏激的打法。
勝利是什麼?
勝利可以是自尊心、可以是執拗、可以是高傲、可以是團隊、可以是厚積薄發的反抗、可以是孤注一擲的無畏……
勝利可以是每個人追逐且認同的任何東西。
但沒人該因為某人因勝利延而伸出的惡意離開賽場。
——贏要贏得光明正大,輸要輸得坦坦蕩蕩。
九重鷹不擅長細水流長的教導,他在類似問題上採取的做法一般都充滿了簡單粗暴——比如青峰。
他故意給切原喂得球實在是舒服極了,甚至讓切原隱約感覺到自己水平的提高,就好似發散著香氣的蜂蜜陷阱,明知前方可能有詐也暈暈乎乎的自願踩中。而當獵物上鉤,糖衣炮彈後的尖銳刀鋒也寒光乍露!
“嘭!”
毫不留情的一球堪稱寒冬般冷酷,觸網和破空聲先後響起,抽擊球能打的殺機四伏足以證明九重鷹的水平比眾人原本預估的還要強。切原赤也猛地從剛剛舒適的對局中驚醒,蒙在虹膜上的赤紅倏地隨著明黃色的網球閃電般接近而褪色。赫然從玄妙境界中抽離後的反噬山崩海嘯般湧來,毛骨悚然間他驚惶的察覺自己的眼睛會被刀割似的氣流劃瞎!
他下意識閉上了眼。
年紀尚輕的少年大腦一片空白,只來得及許最後一個願望——但那願望是什麼,他又全然回想不起來。只記得那種強烈的不甘心和還想繼續打球的渴望恆久不變的環繞在心頭,隨後則是面板上發麻的疼痛——
“閉著眼乾嘛?”
“……咦?”
切原赤也小心翼翼的睜開眼,一片清澈。
“差點受傷的感覺如何?”
他呆呆地摸了摸眼睛,正常的,也沒有想象中的一手鮮血,只是在手指蹭過顴骨周圍的面板時齜牙咧嘴的叫了聲疼——網球精準的從他身邊直衝界外,讓他面板擦傷的也只是捲起的氣流。他沒有回答,另一人目標達成,顯然也不太在乎他的呆愣。
“我們還能再打一會球呢。”九重鷹側著頭,隨意的壓了下頸窩,聲音帶著點不加收斂的惡趣味,“還是說你不想打了?”
切原赤也總感覺剛剛發生了很重要的事,那種棲息在身軀深處,控制不住的殘暴和瘋狂無聲無息的褪去,只剩單純明快的漂亮底色。他懵懵懂懂的抬起頭,手中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