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廢柴,他的實力比石田、茶渡、井上要強的多,幾乎可是算得上是中等偏上了。當然,他不是一味的只跟比自己弱的人相比,只是每一次他都會被人拿去跟變態的人相對比。
比如,自家大哥,又比如護庭十三番XX隊長或XX副隊長。跟那種強大的人相比,他確實是“廢柴”。之所以訓練的如此辛苦,會被自己的斬魄刀修理的這麼悽慘,原因只是因為要從中等偏上直接升級為高等,期限只有短短五天時間,對於他這個沒有開作弊外掛器的“廢柴”來說相當困難罷了。
血紅看著眼神有些渙散的一壽,不禁皺了皺眉頭,“一壽,為什麼在你的內心深處,我總是能看到恐懼、抗拒、逃避呢?你在恐懼些什麼,你在抗拒著什麼,你又在逃避些什麼?從你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那一秒開始,你就已經無路可退,沒有其他選擇了。”
坐在遠處的巨石上觀戰的白骨右手托住下顎,兩條修長白皙的腿悠閒的晃來晃去,他靜靜地望著那個站立都有些困難的少年,眼中忽然劃過一抹幽暗,慢慢抿了抿唇。
這種討厭的感覺,又來了。
那個橘發少年的內心深處,每當在遇到困難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反應的是恐懼,隨之而來的並不是常人應該有的鎮靜或是驚慌,而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恍惚。彷彿身在危險之中的人並不是他自己一樣。
那種感覺……
白骨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那種感覺真的很討厭,就好像是自己的主人在看戲,而他們這些人都是戲裡面的人物似的。雖然這種感覺已經越來越淡了,但是卻並沒有完全消失。
他敢肯定,剛才有那麼一瞬間,一壽又開始恍惚這周圍的一切是否是虛幻的,不真實的,又或者說他在感慨為什麼自己要面對這一切。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壽總會有類似這種情緒。難道說,他天生就是一個喜歡逃避現實的人嗎?逃避又有什麼用呢,一味逃避的後果就只能有一個。
想到這裡,白骨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這麼看下去了。他從巨石上跳了下來,瞬間出現在血紅的身旁。
“小紅,之前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主人的內心深處有一團怎樣都看不透的迷霧麼?現在我可以讓你看到,但是之後你必須要答應我一件事。”他用那雙純白到近乎透明的眼眸凝視著血紅,看到對方那鮮紅色的眸子微閃似在掙扎,他又立刻開口補充道。
“我絕對不會逼你做你不願做的事。我們之前不是一直這樣約定的嗎?不逼迫對方做自己不願做的事,不強迫對方喜歡自己不喜歡的東西,不窺探對方心中不願透露的秘密,不干涉對方的自由……”
血紅低著頭沉吟,半晌之後他重新抬起頭望向白骨,輕聲說:“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們的主人,雙生鬼之所以會存在只是為了他。”轉過頭看向正站在血泊中不斷喘息的一壽,他忽然微微挑了挑唇角,聲音中帶著一種讓人覺察不到的寵溺與無奈。
“這傢伙廢柴不要緊,我可以把我的力量全部借給他。我不在乎村正說的什麼身為斬魄刀的尊嚴,什麼與死神是平等的,我從來不這麼認為。只有自己的主人出現了,我們才會甦醒,才有了‘自我’不是麼?”
血紅伸出手蓋在被銀白色劉海兒遮擋住的左半邊臉,輕輕閉上了眼睛。
“黑崎一壽大概就是我的債主,至少這一生,我是逃不掉了。”
白骨怔怔地看著血紅許久,彷彿半個世紀過去了他才移回了視線,重新放在了遠處的一壽身上。他張了張口,才發覺自己的嘴唇有些乾裂出血,聲音也有些沙啞。
“所以,你並不同意我這麼做,對麼?”在看到血紅保持沉默之後,他忽然轉過身朝一壽的方向走去。白骨的聲音很輕卻又是那般清晰,似軟綿綿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