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向後滑了一兩尺,拉開與楊揚的距離。她問,“有什麼事嗎?”感覺到楊揚有點來者不善的意味。她的鼻子吸了吸,怎麼還有酒味。再觀察楊揚的臉色,麥色的臉頰帶了些粉色。
楊揚的手指滑向紀安的臉頰,再順著臉頰往下,滑至紀安的鎖骨間,又卡向紀安的脖子,說,“紀安,如果你沒有這麼顯赫的家世你會是什麼樣的?”嗓音有些低沉沙啞,透著種威逼的味道。
紀安仰起頭,又向後退了半尺,與楊揚隔得更遠,也讓她的脖子脫離了楊揚的鉗制。感覺到危險氣息的逼迫,紀安伸手去拿電話,準備叫吳英和保安科的人過來。
楊揚一手按在電話上,連同紀安的手也按住,跟著她把紀安的手從電話上強行拉開,把電話從紀安的手裡搶過手,將話筒與電話的連線扯了,然後電話線也拔了,最後將電話摔到了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
這氣勢洶洶的樣子,大有來者不善的意味!
紀安被楊揚這樣子嚇了一大跳,她深吸口氣,背貼在椅子上,盯著楊揚,連大氣都不敢喘。她想問楊揚要幹嘛,想怎麼樣,可是又怕洩了自己的底、讓楊揚看出她心虛。於是深吸口氣,憋著!強自鎮定地望向楊揚,她就不信楊揚敢在辦公室裡對她亂來。
楊揚俯下身子,逼向紀安。
透出黑色的鏡片,紀安能看到鏡片下那雙如刀子般冷厲的眼睛。那雙眼睛的狠厲,讓紀安的心跳都漏了拍,一股心悸的感覺襲上心頭。她覺得自己像一個正被野獸盯著的獵物,腦子裡警鐘大響,直嚷著“危險,快逃”的字樣。她直覺地想逃,可是她被楊揚堵得死死的,逃無可逃,只能一點點地挪著椅子向後退。
楊揚的身子壓在紀安的上方,在離她不到五寸的地步停下,輕緩且透著冷意地聲音從她的唇間逸出,帶著一股子難聞的酒氣,“如果你沒有這麼顯赫的家世,紀安,你什麼都不是,緘緘也不會選擇和你在一起,她會和李明俊結婚。她跟李老爺子叫板,就是算準了李老頭活不久了,而你們紀家比李家的權勢更大,與姓紀的在一起,比和即將倒臺的姓李的在一起,得到的好處要多得多。她進拘留所,李老頭沒有確切證據拿她,找兩個人頂罪就能了事。你不出面,我也能保她出來,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紀安被酒氣燻得難受,又不想扭頭顯出自己的勢弱和難堪,她的足尖點在地上,把椅子向後挪了一大步,與楊揚拉開兩步遠的距離。她吸了口氣,咬緊牙齒,冷眼盯向楊揚。楊揚的話讓她覺得反感、刺耳和生氣!甚至還有憤怒!
紀安退後兩步遠,楊揚又上前逼近兩步,再一次逼向紀安。紀安憤怒的樣子,讓她輕輕勾了下嘴角,似乎很滿意紀安的反應。她繼續說,“緘緘進了拘留所,你再去找你爺爺這麼一鬧,她再表現一下,就正大光明地進了你們家的門。靠著你們紀家的關係,她的事業是順風順水,就連牽大本營這麼大的事情,辦起來也輕輕鬆鬆,蕭氏在Z市藉著你們紀家的人脈和權勢,不僅拿到政府特批的優惠,更以最低的利息獲得銀行貸款支助,讓她有本錢上新專案、大專案,在金融風暴時期,大批企業倒閉,她卻賺了個金銀滿缽。”她逼近紀安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連逃稅走私的貨被查了,一報她的名號就被海關放了。這還是拜你紀大小姐的關係所賜。”
紀安一退再退,到最後退無可退,她的椅背抵在紅木檔案櫃上,背緊貼著椅背。她盯著楊揚,楊揚身上的壓迫感令她全身難受,她的手緊緊地抓著椅子扶手,昂起頭,問,“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詆譭她嗎?還是看我們現在日子過得幸福,你眼紅,跑來挑是非?”眼眸眯成一條線,身子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她對楊揚的壓迫感到一點害怕,同時楊揚的話又讓她覺得憤恨!她才不相信楊揚說的話,女王陛下不是楊揚說的那種人,女王陛下對她是真心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