縷迷茫一閃而逝,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嘆息,聞著這股令他心安氣息,他心中的迷茫頓散,轉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等解決了腳下絆石,他自是好好當個賢明之帝。
周博這邊蓄勢待發,青山縣的縣官聽見府衙外的呼喊聲卻是頭疼得不行,連忙將此事書寫一封,使了人偷偷從後門出了去,疾走五六里到一個誰也不認識他是府衙中人的地方,這才買了馬,快馬加鞭到了京城,呈上了京裡官員的案桌,這樣層層上遞,最終到了攝政王手中。
本該是一番大好前景暢想,結果卻變成了這種局面,林嚴攥緊了手中書信,氣得大呼蠢貨。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下面這些人自然是不敢隱瞞什麼,將執行農貸法後所得一切財務俱是上報給了攝政王林嚴,林嚴這才知道自己手底下這些人都是些大大的蠢貨,好好的一局棋就被他們下成了爛棋,之前對大大增收的國庫他表現出來有多自傲,現在就有多惱怒。
他瞧向端坐於黃花梨木座椅之上的男人,心中難得升起一種窘迫感,這是第一次被這個人看到自己的笑話,林嚴頓時有些抹不開臉,男人何忠義沒有多說什麼,兩人共事那麼多年,這種情況保持沉默得好,他只是從寬大袖口拿出一張疊好的紙,遞了過去。
林嚴微微側臉,“蹭”地一聲,快速地從何忠義手中接過,紙張在兩人指間摩擦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林嚴攤開,待他看到其中內容,原先陰沉而惱怒的臉色頓時雲開天晴了,直呼大善。
☆、兵符
林嚴哈哈大笑,高興之際他竟是做了一個十分親密的舉動,他走近何忠義,一邊大笑,一邊大力拍著他的肩膀,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讚賞之色。這倒是讓何忠義眼中浮現出一絲複雜之色,共同為官這許多年,這算得上是兩人之間最為親密的舉動了吧。
哦,不,何忠義心中微微自嘲,兩人間最為親密的舉動該是共同擁有一個女人才對。
想及此,他左手放在右手袖口的手攥緊了藏在其中的兵符,本想拿出兵符的左手在袖口中掂了掂,更藏緊了些,隨後若無其事地放下左手,一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樣子。
林嚴高興得很,自是沒有發現何忠義這小小的動作,在他看來,這孫虎能妥協還是這何丞相的功勞,反正兩人早已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任何事也少不了他去,潛意識這兵符在誰手裡,他倒是不在意了。
林嚴微微撫了撫這幾天下巴上長出的些許鬍鬚,“管他什麼青山農貸,亂了也罷,有孫虎的一半兵馬在手,加之咱們手中的三分兵馬,也不過這幾天,等小皇帝回來,他要是不同意退位,咱們便直接清君側,打得他退位!”
何忠義心中嘆息,微微頷首。這麼多年了,他終於是等到了該去陪他家阿弟的時候了,也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原諒他這個不稱職的大哥。
幾天時間轉瞬即過,有些人不過覺得是睡了幾覺就到了二月初一,這幾天都是好日子,不說二月初一,是個黃道吉日,就是二月初二,周博的生辰便是個好中之好的,龍抬頭的日子,不可謂周博將投胎這技術活耍得極溜,不僅投生在皇家宗室,還生在了這個極為吉利的日子,老百姓心中對此日子當然是極為看重的,所以這也算是當初周博年紀小小便被太后扶持登上大寶,百姓心中接受得十分快的重要原因之一了。在龍抬頭出生的皇室血脈榮登大寶對於他們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天意。
月初一這天宮外熱鬧的緊,在太陽出來之後,家家在院內面向東方設香案,供太陽糕三、五碗,在由男家長率領男性家眷焚香祭拜過後,這糕點便由家中幼童分了去,這是供奉給太陽神且享用過的,吃了有福。
吃完後,他們三三兩兩在街上奔跑玩鬧著,天真稚嫩的孩童揚起燦爛笑容,在陽光照耀下更顯璀璨。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