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宮寒冰一笑截口:“請南宮大俠看看,這是什麼手法。”
虛空揚掌,拍向地上一清背後。
在場俱皆武林一流高手,這種人眼裡揉不進砂子,個個都看得清楚,那是極其普通的解穴手法。
解穴手法既普通,那制穴手法自不是獨門。
這是個小小跟頭,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但,南宮逸沒在意,淡淡一笑,道:“看來,我是永遠處在宮大快下風。”
彼此一家人,何來下風二字?
宮寒冰不放過任何一點機會,他剛要張口。
地上一清已然翻身躍起,目光只一環顧,立即臉色大變,機伶暴顫,但剎那間,卻又一片平靜,連忙稽首。
看不出他倒挺有膽識,頗富心智,既機警又狡猾。
無機真人冷哼一聲,道:“一清,你可知罪?”
意料中,他該無話可說,誰知,大謬不然。
一清深深稽首,平靜說道:“弟子愚昧,不知身犯何罪,祈請掌教明示。”
無非真人勃然色變,細目一睜,倏揚厲喝:“孽障大膽,事到如今,你……”
無機真人淡然揮手,道:“師弟且退,本座自有主張。”
掌教權威無上,無非真人不敢不聽,只得強忍怒氣,應聲稽首退後。
無機真人轉註一清,慈目中陡起威稜:“你深夜到此何為?”
一清答得振振有詞:“稟掌教,弟子今夜當值,巡察至此。”
無機真人揚揚眉,道:“那麼,你掀缸蓋做甚?”
一清他仍有話說:“燒飯的師叔們就要起床,弟子怕缸中無水,臨時再去‘碧波潭’挑水來不及。”倒是一番好意。
無機真人任他辯,道:“那麼,你探手缸內做何解?”
一清說得好:“郭子是試試缸內有水沒水。”
無機真人陡挑雙眉,尚未說話。
宮寒冰突然輕笑說道:“只怕是在水中施毒吧?”
一清身形猛地一震,既沒抬頭也沒回身,忙道:“事關重大,萬請宮大俠莫…
…“
宮寒冰截口說道:“莫如何?莫冤枉人?”
一清道:“一清不敢,只請宮大俠明察。”
宮寒冰笑了笑,目光落向水缸,突做此問:“請問道長,試得結果如何?”
一清道:“回宮大俠的話,缸中,有水。”
宮寒冰道:“是飲用之水麼?”
一清道:“正是。”
宮寒冰道:“道長不承認在水中下毒?”
一清道:“不是不承認,是一清不敢承認。”
宮寒冰笑了笑,道:“罪名豈可莫須有,千萬不能冤枉人……”
舉步行向水缸,掀開缸蓋,挽手人缸,再抬起時,手中多了一隻瓢,滿盛一瓢水,順手遞向一清。
一清一愣抬頭,滿面惑然地詫聲說道:“宮大俠這是……”
宮寒冰截口談笑:“我不以為道長會做出這罪當不贖之事,不過,貴掌教及今師不信,為明是非,請道長喝一口。”
一清霍然色變,連忙稽首:“宮大俠莫……”
宮寒冰笑道:“既沒下毒,這水便不是穿腸毒藥,自可飲用,那麼,道長何妨喝一口?
這口水是試金石,倘若道長不喝,只怕……”
搖了搖頭,住目不言。
一清渾身顫抖,默然不答,但驀地,他猛然抬頭,神色怕人,目射狠毒,深深地看了宮寒冰一眼:“宮大俠是非讓一請喝一口不可了?”
宮寒冰淡然笑道:“我是為道長好,至於喝不喝,那全在道長,我不敢相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