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的官服遞給華韶彥,“母親昨天派人說她今日在公主府,大嫂待會兒帶我去那邊請安。我怕貪睡誤了時辰,索性就起來了。”
“嗯。娘有時候脾氣大些,你順著她點就沒事了。”
套上官服,青黛幫華韶彥繫好腰帶,聽他又道:“原先我沒成親,清瀾院的賬都讓府裡賬房代管著。如今成了親,咱們院子的吃穿住日常用度不能總放在大賬房。你也得早點上手。我昨個跟管家提了,回頭把賬冊都拿給你,以後就交給你了。”
青黛點頭應道:“知道了。”
叮囑完事情,華韶彥低下頭,唇瓣輕碰了下青黛的額頭,然後出門離開了。青黛撫了撫額頭,看著華韶彥的背影走出大門,才收回了目光,轉身回屋去了。
過了半個時辰,青黛收拾妥當,亭嘉也到了。
兩人穿過花園到了東牆北面的角門,看門的婆子見是亭嘉,躬身問安。
“今兒趕巧了,小丫頭都哪裡去了,讓你們二位當值。”
“鶯歌去跑腿給老夫人送東西去了。剛巧劉姐過來,陪奴婢說會兒話。”其中一個婆子回答說。
“來,青黛,這是張嬤嬤,這是劉嬤嬤。”亭嘉特意給青黛介紹了兩人,其中的意思不必言明,這兩人雖是芝麻綠豆的看門婆子,但也算是公主近侍了。公主往來兩府都要從這裡過,旁的奴婢平日裡見不到一兩回公主金面,她們可是幾乎天天都見,這門上的婆子定是跟公主身邊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不然也尋不到這樣的好差事。
這樣的人拉攏為上,得罪不起。
青黛心中瞭然,當下見禮給了賞錢,“嬤嬤們辛苦了,一點心意請嬤嬤們買酒吃。”
嬤嬤們收了,客氣了兩句,臉上雖然帶笑卻也是淡淡的,比起見了亭嘉笑臉相迎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青黛撇撇嘴,宰相門前七品官,給有權勢的人做高階服務員更是見人下菜碟。
沒再多言,兩人順著甬道一路往南進了花園,穿過去便是公主住的馥雅居。穿過影壁,走過迴廊,進入內院,入眼便是左右兩面綠意盎然綴滿花苞的薔薇花牆,院子裡碗口大的玉蘭花開得正好,滿園幽香陣陣。
青黛暗自咋舌,這庭院不似居所,倒似花園一般。公主婆婆還真是個會享受的。
亭嘉瞥了眼驚訝的青黛,壓低聲音小聲解釋說:“母親愛花喜香,平日裡可寶貝這些花木了,光花匠這府裡就有十個,專門伺候這些祖宗。”
青黛聽了亭嘉的玩笑話,不禁莞爾,朝花牆努努嘴,“你別不是摘了這裡的花,讓人訓了?”
亭嘉睨了青黛一眼,繼續向前走著,“是原先那位的丫鬟……後來讓公主給攆出去了。”
原先那位?青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華韶啟前妻,那位病秧子公主。自知亭嘉定然不喜提起華韶啟的前妻,當下便閉口不言。
兩人進了屋,顏氏正陪著公主說話。
青黛跟在亭嘉身後,就聽她瞅著兩人囁嚅了一句,“到得可真早。”
“媳婦給母親請安”兩人朝上首說話的公主福福身。
端陽公主側身正與顏氏說笑,聽見兩人的問安停了下來,斜乜了青黛和亭嘉一眼,“你們倆一起來了?都起來吧”
亭嘉回說:“弟妹今兒是頭一次過這邊來給母親請安,媳婦怕她路不熟,就陪她一起來了。”
端陽公主微微蹙眉,淡淡地應了聲,“嗯。”
顏氏笑著插口道:“大嫂和弟妹閨閣裡就是手帕交,情同姐妹,真真讓人羨慕啊”
青黛和亭嘉沒應聲。
顏氏見兩人不搭理自己,輕飄飄地睨了兩人一眼就看向上首公主處,狀如無意道:“母親,再三個月就是萬壽節了,今年您打算預備點什麼樣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