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身。就算真的沒有也無所謂,反正愛是什麼、情是什麼我也體會過了,一輩子不嫁,留在家裡侍奉兩位姨娘也沒什麼不好……」
千萬別以為白婷兒只是嘴上逞強,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她的決絕肯定會發揮到極致,嘴上的雲淡風輕到時可是會換成利刀,千刀萬剮傷害她感情的臭男人。
「你真能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趙祥玥垂下眸子,將眼底的銳利光芒掩藏起來,不讓她發現他神色間有任何異狀。
「絕情?呵呵呵……」白婷兒眼兒都笑眯了,「絕情總比濫情來得好吧?要是咱們換個立場,假設是我有了別的男人,你能容忍嗎?還會疼我、惜我、愛我如舊嗎?」
連考慮都母需考慮,光是假設的話語竄過他的腦海,他就全身血液急速翻攪,差點被強烈的護火灼傷。
「當然不能容……忍!」要是其他男人敢碰她一根寒毛,他必定會親手殺了那個男人!
這股強烈的妒意及殺意,在他回答白婷兒的瞬間也震撼了自己。
是呀!換個立場一想,他自己都無法容許的事情,憑什麼要求白婷兒毫無怨尤的接受?
可是,他的身份畢竟不是普通人,他有拋不開的責任和義務,就算他心中只要白婷兒一個,其他的皇室成員及王公大臣會放任他選擇一介民女為妃嗎?他連想都不用想就可以馬上回答。
看來,他還是要面對這兩難的局面,不能妄想白婷兒認命了……
白婷兒後來又說了什麼,他完全沒有聽進耳裡,只是看著她的嬌顏,內心充斥著揮之不去的恐懼。
從來不知何為恐懼的他,開始害怕無法留住白婷兒。
性子剛烈的她就像一隻隨時會飛離他掌心的小鳥,他要如何才能將她牢牢抓住?如果真的留不住……就折斷她的羽翼!
少了飛翔的翅膀之後,看她要如何飛離他的手心……一抹陰鬱的眸光閃過他低垂的眼。
翠屏上,彤金飛龍環繞。
兩丈有餘的翠屏後方,是一座足以並排躺上十人的四柱床榻,床柱上雕刻著與翠屏上相同的飛龍,並綴以王室慣用的曼陀羅花紋。
四幅繡雲流蘇短帳由床頂垂下三尺,襯裡的腥紅軟紗層層疊疊、密密實實的掩蓋住床上人兒,紗尾長長的垂至地面上。
輕軟紅紗微微波動,像水波徐徐盪漾。
輕風來自床榻北面,兩扇雕刻著金雛圖紋的窗欞並未合起,一陣陣舒心宜人的涼風就是從那兒吹進寢房,為這寬敞寂靜的空間添上一股清新的氣流。
趙祥玥身著華貴長袍,負手佇立在窗前,倨傲的下顎高高抬起,遠眺著另一端的玉樓金閣。
離他約莫兩丈之外的翠屏右側,還站著八名內殿侍婢,他沒有出聲,她們自然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就連稍稍移動身子都有所顧忌,只能發揮打小訓練出來的耐性,靜靜的陪著主子等待床上的人兒醒轉……
白婷兒掙扎著想從混沌滯悶的沉睡中醒來。
「嗯……」痛苦的呻吟從櫻唇間逸出,她下意識的伸手撫按住額角,因為太陽|穴正極度的漲痛。
她到底怎麼了?不過是睡個覺而已,也能讓她睡得如此痛苦?!
白婷兒翻轉虛軟無力的身子,由仰臥改為側臥,沉重酸澀的眼皮終於在不斷的嘗試中緩緩睜開,視線卻是一片模糊。
她使出全身力量,努力撐起軟綿綿的身軀,因為移動而起的暈眩卻讓她不由自主的再次閉上眼睛,以緩和那陣昏沉。
「我……到底怎麼了……」
控制不住渾身痠軟無力的顫抖,她以極度緩慢的動作從床褥中坐起,待暈眩稍退後,才再度嘗試著睜開眼睛。
略微清晰的視線中,卻映入她完全陌生的刺目腥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