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隨著宮人前往玉瓊苑。
這一次不像上次那樣倉促,大可從從容容,舒舒服服地沐浴,將昨夜一身疲乏洗盡,劉海月甚至在裡頭遊了一會兒泳,不得不說,這個環境可比在浴桶裡洗舒服多了。
沐浴出來,換上杜鵑帶來的換洗衣裳,劉海月回到汀蘭閣,李彤玉正站在小院裡,卻明顯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在賞花,還是在等人,聽見門口動靜,連忙回過頭來,便將劉海月扶著杜鵑的手從綠頂小轎上下來,臉頰微粉,弱不勝衣,看得她心頭泛酸,忍不住出聲諷道:“妹妹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可是昨夜去風流快活了?”
劉海月微微一笑,面色柔和,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李姐姐此言差矣,侍奉陛下乃是我後宮女子的職責,何來風流之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諷刺陛下,姐姐還是慎言的好。”
李彤玉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她進了屋。
一進屋,翠雀便忿忿不平道:“那李采女自個兒沒本事,見了別人就臉酸,無非是見三娘好欺負,她怎麼不去算於淑妃衛貴妃她們呢!”
杜鵑卻有點憂慮;“三娘方才那般回她,也不知她會不會記恨……”
劉海月搖搖頭:“欺善怕惡人人都會,李彤玉雖然嫉妒,卻沒膽子做出什麼事來,只能在背後說說酸話,這種人不足為慮,再說我現在只是被臨幸而已,又不是要晉位,她不過是看我先於她被皇帝召喚,加上我又住在她對面,心中不爽罷了,過幾日又會轉移目標的。”
翠雀道:“不管怎麼說,三娘如今已被皇上臨幸,想必很快就會有賞賜下來,說不定跟劉美人一樣都能晉位呢!”
劉海月喝了一口茶,緩緩道:“晉位與否並不是最重要的。”
翠雀不解:“那最重要的是什麼?”
最重要的是你是否已經給皇帝留下印象,讓他記住你的名字。
劉海月笑而不語。
賞賜果然很快到來,碧玉鐲子一對,鍍金蝴蝶翠玉簪一對,金累絲紅寶石步搖一支,綢緞十匹,無晉位。
翠雀很失望:“三娘這般蘭薰桂馥的人兒,皇上竟有眼不識金鑲玉!”
杜鵑輕斥道:“這裡可不是家裡,能讓你說個夠,小心隔牆有耳!”
翠雀連忙吐吐舌頭。
劉海月似笑非笑:“我可不是金鑲玉,這宮裡頭比我美的人海了去了,別的不說,我那堂姐便是傾國之姿。”
翠雀道:“奴婢這也是為三娘不值,容貌暫且不說,若皇上與三娘相處久了,必能知道三孃的好處。”
劉海月嘆道:“誰有耐心去跟你慢慢相處呢,又不是凡俗夫妻,皇帝有後宮佳麗三千,只有你去討好他的份,他是斷不會紆尊降貴來慢慢挖掘你的好處的,所以在這宮裡,要長久才能看出來的好處,那都不叫好處,唯有讓人一次就能留下深刻印象的,那才會有出路。”
杜鵑隱約明白了一些,翠雀卻仍舊似懂非懂,道:“可皇上什麼時候才會再次傳召三娘?這次不能晉位,這一級級地升,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翠雀!”杜鵑罵她口沒遮攔。
劉海月卻沒有計較,她知道翠雀說的是事實,這麼一級級地升,看上去確實遙遙無期,可人生很多事情,往往是難以預料的。
隔日傍晚,皇帝又點了劉海月的牌,這下子連沉穩的杜鵑也跟著高興起來,“三娘真是料事如神,皇上可算是記住您了!”
劉海月笑了笑,既無連續被點召的興奮,也沒有一絲驕矜之色,笑容溫和可親,與平時無異,這份淡定氣度,連前來迎接的太監總管嚴平海也暗暗詫異。
嚴平海在宮中數十年,歷經三位帝王,閱人閱事無數,他很明白在後宮,皇帝就是天,就連衛貴妃於淑妃她們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