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鶯兒唱著曲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不知道蘇培盛和皇帝說了什麼,皇上的神情倒是變得柔和起來。
餘鶯兒只覺得心裡有些不安,只能緩緩坐在一旁。
可隨即進來的人,卻讓她眉頭微皺。
只見皇后身著一襲暗紋藍綢緞的旗裝,緩步走進屋裡。
目光落在坐在下首的餘答應身上,只一眼便淡淡瞥開,隨即走到皇上面前,彎腰緩緩行禮道。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皇后免禮!”
胤禛瞧著宜修白裡透紅的臉,心裡喜滋滋的,忍不住伸出手去牽她。
宜修也沒客氣,抬手搭在胤禛的手上,身姿款款。
感受到手上一陣冰涼的觸感,胤禛微微皺眉,忍不住將人拉到身側關切。
“你的手怎如此冰冷,穿的如此單薄,為何不多加件衣裳。”
言語中的關切和微皺的眉頭,無一不顯示出皇帝對宜修的關心。
餘答應坐在下首,瞧見這一場景,心裡也不免有些嫉妒。
她都沒見皇上這般關心過她。
對於餘氏眼中的妒忌,宜修自然是沒錯過,心裡有些想笑,可面上卻是不顯。
“臣妾剛去向太后請安,想著皇上最近政事煩憂,本不欲打擾,可是聽見了餘答應在唱曲,便想著過來瞧瞧。”
聽到宜修這話,胤禛的手微微一頓。
皇后這話莫不是吃醋了?
“太后那裡可有什麼不適?”
壽康宮與養心殿不遠,胤禛這話既是在問太后的情況,也是想看看宜修的回答。
可下一秒,宜修卻直接將矛頭對準了餘答應。
“太后娘娘近來夜不能寐,太醫說需得靜養才行。”
“餘答應擾了太后靜養,褫奪妙音娘子封號,禁足半月!”
這話擺明了指責餘鶯兒唱曲,擾了太后娘娘的清淨。
餘鶯兒連忙跪在地上求饒。
“皇后娘娘,嬪妾不是故意的,嬪妾只是想著皇上操勞國事太累了,想著解解乏,嬪妾並不是有意要吵到太后娘娘的。”
美人跪地垂淚,任誰看了心中都會泛起三分憐惜。
胤禛瞧著皇后一上來就指責嬪妃,本來還有些激動的心,頓時冷了一些。
宜修本想著直接搬出太后懿旨,可此舉難免會讓皇帝覺得她是故意借太后的勢力打壓後宮嬪妃。
於是宜修瞧著胤禛,眼眶微紅。
“本宮何嘗不知皇上辛勞,自知無法幫皇上分憂,便讓眾位妹妹盡心伺候皇上。”
“可是太后娘娘是皇上的額娘,夜半高歌,驚擾了太后娘娘的靜養,那便是讓皇上為難。”
宜修言辭懇切,眼中似有霧氣瀰漫。
瞧著皇后微紅了眼眶,言語中更是有幾分怨懟,胤禛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可從未瞧過皇后這副模樣,自從宜修坐上皇后的位置,一直待在景仁宮裡守著幾個孩子,胤禛覺得自己好似被她冷落了。
如今聽見宜修的話,言語中都是在擔憂他,想起在王府時,宜修也是這般維護著自己的顏面,胤禛心裡頓時生出一絲愧疚。
“皇后勿怪,是朕做的不夠妥當,忘了太后還在靜養,可餘氏罪不至此。”
眼見著皇帝還要為餘氏脫罪,門外就傳來了幾聲淒厲的哀求。
“皇上,求皇上救救我們小主吧!”
聽到這話,屋裡幾人面色各異。
餘鶯兒頓時慌了神,面色慘白一片。
皇帝卻是不明所以。
“誰在外面喧鬧?”
蘇培盛連忙走出去,又將人帶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