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倒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那廝拉了個凳子坐下,二郎腿一翹,“呼”的一聲甩開扇子來,一邊扇一邊拿他的媚眼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我心中驚了一下,是啊,這些話哪是大家閨秀能說的呢,看來,我扮喬玉還是不夠成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擺脫這個身份,太累了。
我強笑著抬頭,想插科打諢幾句話就算了,反正我在他面前早已失了小姐形象,他應該不會大驚小怪才對。不想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此時的他退去妖嬈,顯出純粹的美。
看著那毫無瑕疵的容顏,我湧上深深的無力感,為什麼男人會長成這樣,女人還要不要活?難怪一個個女人如蜜蜂般粘著他,有這麼朵“花”在身邊,賞心悅目啊。
“前面的船停下,前面的船停下!”突然,外面有人高聲喊叫,可能隔得還有點遠,聲音逆著風傳過來,稍顯含混。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飛快從床上下來,拉了秦逸就出去,“把你的衣服借一套給我!”一時也沒顧上男女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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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吻
沒時間理會那廝考究的眼神,我抓了衣服就跑回自己房裡套上,沒脫外衣,想著如果再遇上強暴事件,多穿一件也是好的。我曾經以為自己真的不介意的,原來那件事還是給我的心理留下了陰影。
再衝到秦逸房裡,“喂,快點把頭髮給我弄弄!”
我怕他問些有的沒的,趕快再加了句:“你什麼也別問,可能是我的仇家追上來了,今日若過了這一劫,日後我定會報答你的。”
秦逸俐落地打散了我的髮髻,梳了男子髮式,用個東西固定好。
“那娘子便以身相許可好?”他手上不停,嘴裡也不閒。
“這個恐怕不行,之前我被朝庭緝拿,路上清白已失,這一生不打算嫁人了。我多給你點銀子吧。”我心不在焉地說,料想他肯定會更喜歡銀子吧,眼下這關過不過得去還是未知數,真被逮住,那不嫁也得嫁,不過不是嫁他秦逸。
“哎喲!”我的頭髮突然被扯得生疼。
我回頭看,他滿頭的青絲披在肩臂上,不看喉結,分明就是一絕色美人,只是此時美人眉峰緊皺,薄唇緊抿,似心事凝重,也沒注意手上的輕重。
“行了,就這樣吧。”我把頭髮從他手裡搶救了出來,再扯下去,頭皮都要脫了。
他回過神來,眼神在我臉上轉了一圈,有點意味不明,接著蹲下身,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在我衣服的下襬撕下一塊布條來,反手把頭髮束了。
我穿他的衣服本就太長了,見他撕去一塊後倒合適,便要他把後面也給我“改短”。
“前面的船停下,我等奉旨搜查逃犯。”聲音越來越近了。
我把屋裡的燈熄了,從窗戶處探出頭看,藉著薄薄的月色,一艘小船速度極快地靠了過來。
我急得團團轉,如熱鍋上的螞蟻。
看看床下,單人床,進深不夠,一目瞭然,沒用!
看看頭頂,光禿禿的,沒根房梁藏身,不行!
看看窗外,也沒有空調外機之類可落腳的地兒,否定!
看看水面,隔窗十幾二十米深,跳下去,聲音響、浪花大!立馬就會被發現,完了!
難到今日真要坐以待斃?我下下掃視,這身裝扮好像還差點什麼?
靈光一閃,我幾步衝到薰香爐前,抓了把灰抹上,照照鏡子,勉強變了個樣,可喉結是怎麼也變不出來了,待會兒儘量低著頭吧,希望能矇混過關。
船停了,在原地蕩悠,船上的人唯一的感覺可能只是河風沒有了。
“娘子,要不我們都到床上去,我把你藏在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