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一時還不想回去。”我想他肯定不能接受離經叛道的事,還是不要承認離家出走的好,免得他回頭就與喬振北通了訊息。
李孟的眼光向我射過來,帶著若有所思的凌厲,我第一次看他完全抹去了文質彬彬的神色,心中有些不安,不由自主掉開了視線。
“小玉,你不願意說的事,可以不必告訴我,不想做的事,我也不會逼你,但我真的不想你搪塞我。”李孟鄭重其事地說,嘴角緊抿,面部線條也變得生硬起來。
“對不起,有些事我真不想提,我也不想回盛都。”我不自覺臉上便有些微紅,是被當面拆穿後的尷尬。
“我快馬加鞭趕回來,只想問個明白,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辭。”他站起身便走,可能急於回去梳洗,現在這模樣怎麼說也是有損他狀元郎的光輝形象。
他走了兩步突然站住,我一時沒留心,差點兒撞上去,趕緊定住身體。
李孟回過頭來,輕聲說:“你放心,在我心裡你只是小玉,不是喬家大小姐。”
我送他到門簾邊,想著不知外面的花痴女人還在不在,對李孟說:“李大人,我就不遠送了,謝謝你幫我隱瞞。”
李孟再次回過頭來,他看著我,很嚴肅,似乎還有些生氣。
我回過神來,輕喚“李孟”,和董荷談得多了,念他的名字早已不再生澀。
李孟這才放緩了表情,有意無意壓低了聲音道:“我明日再來。”
他從頭至尾都沒問過關於三年多前,喬玉在大街上非禮美男的事,我心中有對他又多了一分好感,對於受害者喬玉來說,也是再不想提起吧,畢竟那劇情確實太狗血了些。
我突然有種感覺,他再不是看著我把糖葫蘆粘在後腰上的斯文男子了,也許是知道了我的秘密,真實在他也從面具後面露出臉的一角來,作為等價交換嗎?
其實李孟這樣被萬千女子仰慕的物件,對我表示親近,我心裡何嘗沒有半點虛榮的甜蜜?只是我有時把自己看得很清楚,我不過是遊魂,不屬於這裡,涉及任何一個人的情感都只是負累,感情的傷總是最深最重,我不願意日後突然離開,留下愛我的人悲痛欲絕,而自己在異界痛苦終身。我必須做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以後的日子,不論在哪裡才能繼續開懷。
第二日,李孟果然前來,在現代朋友們在一起吃飯喝茶是很正常的社交形為,但在這裡,氣氛總是很奇怪,冬梅每次看到李孟過來,總是目含深意地對我笑笑,女人是敏感的動物,她也察覺出來了嗎?
可“民不與官鬥”是古訓,我一時還想不出怎樣委婉地拒絕,既能保住他的顏面,也不傷了我們的和氣。雖然李孟並未對我有任何逾距,甚至連句稍顯曖昧的話也沒說過,但總這樣孤男寡女共外一室,我雖無所謂,但人言可畏!在這個封建禮教束縛的地方,我也無力掙脫少枷鎖。
飯後,喝茶的光景,我狀似不經意打量李孟的手,面板粗糙,有厚繭。
我終於決定把帥哥從身邊推開了,雖然我一直很享受他的照顧和幫助,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有他做後臺,誰也不敢在我鋪子裡得瑟。但我總得為雙方都留條後路,如果註定要分離,動心就成了奢侈!
“我娘是我爹的妾室,我是庶出的大小姐,從小就同娘住在一個叫荷園的別苑,爹很少來看我閃,娘直到去世都沒真正開心過,我覺得感情就像杯黃蓮苦酒,我此生是不願去嚐了,娘走後,我怕爹給我安排親事,就從荷園裡偷跑了出來,一路到了這裡,我不願意成親,只想一個人孤獨終老。”
“你娘只是所託非人,小玉是如此玲瓏剔透之人,能與你結成夫妻是何等幸事,我不信天下會有人不知珍惜。”李孟很肯定地說,我不知道他看好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