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開水晶簾的一刻,一眼瞧見我看向他的目光,他慌忙垂首而立,稱道:“奴才見過桃妃娘娘。”
“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本宮的命令,竟敢私自闖入內殿,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就可以治你個死罪。”
這個安宥府今天居然明知故犯!不過,他若不明知故犯,我也不好藉機發難,小題大做。
“娘娘饒命。”安宥府急忙卑躬屈膝。
我順水推舟,慢條斯理起來,“既是要饒命,現在就給本宮消失。否則,別怪本宮不客氣。”
安宥府慢慢抬頭,我以為他會在我的狐假虎威之下回答說是的,然後灰溜溜的離開,誰料他卻是抬起頭來,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我,面容沉靜,“有些話,奴才不知該不該和娘娘說。”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說了。”我一口回絕,心知他一定是想跟綠兒一樣要來勸我,“回去吧。”
藉機下臺,給皇上一個機會
安宥府站著沒動,白淨的臉上眉目清朗,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卻是少有的少年老成,“娘娘,你這樣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他的話聽似苦口婆心,但我卻暗暗詫異:逃避?
我什麼時候逃避了?
質疑的望了他一會兒,我轉眼看向一隻沒有放上蠟燭的空燭臺,“公公這話,本宮聽不明白。”
“真不明白嗎?”安宥府眸光稍黯,輕嘆口氣,一時愁眉不展,“皇上為了娘娘可是用心良苦啊。”
“用心良苦?”聽著這話,我覺得好生諷刺,不由冷冷的反問:“本宮還真不明白皇上對我到底怎麼用心良苦了。”
若是他的用心良苦是想舊事重提、破鏡重圓的話,那麼,我收受不起,也唯有安宥府這個狗奴才才會口口聲聲為他辯解,“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宮就要了你的腦袋。”
安宥府倒是面不改色,“若是娘娘還在為半年前的事情而生氣,惱恨皇上,奴才能理解。但是現在,皇上已經盡心竭力的想求得娘娘原諒,娘娘何不借機下臺,給皇上一個機會?”
“當時他有給過我機會嗎?”
不得不說他的話在某種程度上嚴重碰觸了我的底線,我忍不住大聲質問,冷冷看著他臉上的不動聲色。
“過去每個月皇上都會宣召娘娘侍寢,這個月更是一連宣了五次,新進宮的十來個貴人美人都沒什麼機會,娘娘該知足了。何不借機跟皇上緩和緩和一下關係,也好日後發展。”
“知足?”我冰冷的心猛然顫了一下,不由得冷笑,“發展?”比起某些女人,我是該知足。
但這知足是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話,我情願不知足!不去給他任何機會來發展,免得以後他會故技重施:
把你寵著上天,讓你愛得死去活來,以為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最後卻親手將你從高處推下萬丈深淵,自此不管不顧…
已經是對娘娘寵愛有加
這樣的‘感情’,這樣的戲碼,估計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每天都在上演,經歷過的女子不計其數。
然而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女人被狗咬了一次,卻還能送上去讓咬第二次!
但我不會,我經歷過一次,絕不會再去經歷第二次!我不傻,不會再往他挖的溫柔陷阱裡跳。
他的懷柔政策對我,是不會起作用的。
用力一甩水袖,我背過身去,狠狠道:“你不用多說了,本宮這一次仍舊不會去侍寢,你讓他死了那條心吧。”
“娘娘。”
安宥府還想做垂死掙扎,我卻閉上眼,心中劃開的一點苦澀肆意氾濫,最後連嘴裡都有了苦苦的味道。
我深吸口氣,不得不將那苦味嚥下去。
“綠兒送安公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