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我懷裡佩著世伯親手化的符,強烈到足以驅除還不能化人之前的荒厄。這些鬼流
雖然數量龐大,也無力抵抗世伯的符。
荒厄蹲在我肩上,極展火翼,猛然一搧,鬼流更如摩西分開紅海般,開出一條幹
淨的道路。
老爸一家人正在客廳等我。男人陽氣重,老爸運勢又旺,這些鬼流還不會上身。
但我的異母弟弟已經有些黑影寄生,黃阿姨更是被黑影遮得幾乎看不到人影。
我跟荒厄要了跟火羽,開始掃開異母弟弟身上的黑影,他痛得尖叫哭嚎,老爸緊
張的抱著他,「妳在幹什麼?妳在幹什麼?!」
「救他。」我不想多說,等他身上最後的黑影被驅趕開來,我朝著他身上撒著月
水,哭嚎的孩子漸漸不哭了,發了一會兒呆,說他餓餓。
我遞給他一塊香草餅,他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老爸擔心又戒備的抱著他,若是
他有個三長兩短,別說明天的太陽,我連大門都走不出去吧我想。
「蘅芷,當心點。」荒厄莫名的緊張,「我總覺得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我也覺得棘手。但又不能說我不能夠。只能竭盡所能了。
我原本的打算是,驅趕出異母弟弟和黃阿姨身上的寄生鬼流,然後用老魔教我的
陷阱,荒厄護住老爸一家人,我在屋子四角擺下淨鹽和月長石,用一種雜拌兒的
法術集合,一面誘導鬼流入陷阱,一面驅除逃竄的鬼流。
一切都佈置好了,但在黃阿姨身上發生了困難。
我驅趕掉她身上的鬼流,但她說什麼都不願意吃下香草餅,四肢奇異的扭動,發
出一種深沈的呻吟。
「…黃阿姨,妳聽得見我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她吃力的看著我,點點頭。
「妳這惡法…跟誰學的?」我開始覺得不妙了。
她扭動了一會兒,眼睛翻白,「我…不…能…說說說…說…」
一種強烈的恐慌抓住了我,顧不得會不會讓她傷痕累累的心靈更破碎,我用玉錚
那種高壓灌頂的方式直接拷問她的記憶。
完了。
「荒厄走開!」我將荒厄一推,但我走避不及,讓黃阿姨張大嘴吐出來的黑潮撞
個正著。
「別碰!」我雖然胸腹像是被大錘重重撞了一下,但那黑潮繞過了我。世伯的符
是很強的,「那是『業』!」
荒厄尖叫一聲,在黑潮之上低飛,火羽轟然燦亮,逼得黑潮往陷阱而去。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業』!」荒厄大吼,「這起碼也有十幾代吧?!」
「噢,」我掏出彈弓,射出月長石,逼迫往反方向流竄的鬼流和業潮往陷阱過去
,「最少解開黃阿姨哪兒學的謎了。」
我開始擔心陷阱撐不撐得住,這麼多的業障。
「這算是家學淵博吧。」
「什麼時候了,妳還有心情講究他們家學淵不淵博啊!?」
「業」和「罪」有某些部份是相通的,說起來「業」(或說業障)是「罪」的計
量表實質化。
冤親債主算是官方認可的業障償還的一種。地府發出公文,讓受極大冤屈的鬼魂
去討債,一方面將業障攤還到後代子孫身上,往往損傷的人命比較少,又可以讓
冤親債主一解冤氣,不至於成為難以處理的厲,算是種迂腐但一舉兩得的方法。
一般來說,我和荒厄討厭處理有關厲或業的問題。因為本質都非常的汙穢和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