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具還溫熱的屍體。果然,在一具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的守衛的舌下,喬筱揚發現了極為熟悉的圖騰。
“這”,活到這歲數,冷婆婆第一次尷尬得哭笑不得。 “那現在這麼辦?”喬筱揚也有些發矇。
冷婆婆到底在毓亟宮裡呆了一輩子,等回過神來,很快就想到了一些此刻用得著的宮中隱秘,“據當初建造明水池的工匠的圖紙,明水池的水面下有一個廢棄的水道,原本是打算連通山谷裡的地下水域,或許你可以從那裡出谷。只是過去這麼多年了,我也不確定那條水道還存不存在。”
喬筱揚必須要離開這裡,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決定冒險一試。
兩人立即向著明水池的上游走去,下游水流太過湍急即使找到了水道也沒辦法潛進去。
“這裡就是明水池的最上流了,你真要一試?”冷婆婆看著在上游依舊遍佈著暗流的水域,有些憂愁地皺起了眉:“喬小姐,你雖修習了至上輕功,但你的底蘊依舊太差,在這樣的水流裡你連穩住身形都做不到,怎麼找水道?”
“婆婆,我有必須要走的理由。”喬筱揚一臉冷靜地觀察著水流轉換的規律,暗暗推測暗流所在的位置。
“罷了,我也留不下你。”冷婆婆離開了片刻,再回來時她的手裡卻拿著一條樹藤,不多言,她直接在喬筱揚的腰上打上一個死結,另一端則握在她的手裡。
明白冷婆婆的用意,喬筱揚感激地行了一個大禮,轉身堅定地邁入明水池。
刺骨的寒冷就像窺視已久的毒蛇那樣如髓入骨那樣的依附上來,喬筱揚忍不住渾身抖索。
深吸口氣,喬筱揚暗暗回想自己推算出來的暗流位置。
首先,是左前五步方向。喬筱揚小心翼翼地踏出四步,折向右邊,水渦的拉力果然擦著她的小腿肚消散,喬筱揚忍不住心中一喜。
接著是正前方三步。喬筱揚稍稍加快地走出一步,剛踏下第二步,突然增大水流的暗流衝上她的身體,一陣劇烈地搖晃差點站不穩,幸好腰間的樹藤及時借力給了喬筱揚。
“小心些。”冷婆婆的聲音清晰地傳音過來。
穩穩心神,喬筱揚繼續。右方四步,對了,接著左前八步……喬筱揚就這麼一步步向深處走去,水漫過大腿,腰肢,胸前。
眼看著成功在即,岸邊不遠不近的地方卻傳來車轍發出的聲音,是水車,宮人們果然已經反應過來準備救火了。
兩人心下一沉,來不及了。
不過片刻,冷婆婆的聲音再次傳來。“喬小姐,你別避開暗流了,徑直走吧,我會拉住你的。”
婆婆雖然功力深厚但要在這樣的水流裡穩住一個人也絕不輕鬆,而且婆婆年事已高。喬筱揚焦急地左右搖動腰間的樹藤,表示自己的反對。
冷婆婆又在手上繞了圈樹藤,輕輕笑了。“喬小姐,你不是有必須要走的理由嗎?現在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不過還請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不用轉過來,這點距離老婆子還聽得見。”
“婆婆請問。”儘管時間緊迫,喬筱揚還是停下腳步,突然變向的暗流衝過喬筱揚的肩膀,瞬間撕扯下一大片衣袖,但她依舊沒有移開腳步。
冷婆婆靜靜站在岸上,雙目死死盯著喬筱揚的背影。
“喬小姐認為我剛才殺人的舉動如何?”
“無奈之舉。”
“那你愧疚嗎?”
“不愧疚。”喬筱揚坦誠地回答,自己雖然算是間接以別人的生命為代價換取了自己的一線生機,但前提是,這樣你死與我活的選擇是對方造成的,自己沒有必要為了對方犧牲自己。
雖然還是不夠狠,但起碼看得很通透,宮主的選擇還有契機。冷婆婆略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慢慢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