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鬨堂大笑。
他將一直握著我的手,換到了另一隻手中,就這麼當著他們的面低頭輕問:“槍聲你也怕?明天開始我們學射擊。”
“對,對,對,讓墨含這小子親自教!他的槍法,當年可是數得上一號的人物哦。”秦市長,拍掌大笑。
這樣的你來我往,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跟他真正的說上一句話。
“秦叔叔,您這麼說我,可有拐著彎誇獎自己兒子的嫌疑啊!誰不知道,當年我的槍法還是南風教我的啊?”
“這麼說來,你還是要請教沈局啊!南風可是他教出來的好徒弟啊!”
“這樣啊,沈局?”
“哎啊,不提,不提,都那麼多年的事情了。好漢還不提當年勇呢,老了,老了啊!”
一屋子的人,笑容滿面。唯有我,笑不出來。
離開市局的時候,正好遇到邱殊抱著已經睡了的邱意。
很多次,我與他總是這樣的相遇。可這一次,我身邊卻站著時墨含。
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像往常那樣走過去,跟他打招呼。可就在我什麼也沒有做之前,時墨含幾乎是半推著我,走到了邱殊面前:“謝謝邱警官剛才給我打的電話, 不然沫兒又要麻煩你了。”
邱殊看了我一眼,神情裡有些淡漠,但卻禮貌的笑了笑:“不麻煩,我和談沫從來不談麻煩。”
時墨含,只是笑了笑,並不接話。
可我知道他在生氣。當他笑得越燦爛的時候,只能說明他越生氣。
他側了側身,對著略前我們幾步的邱殊道“邱警官,請!”
邱殊微微一怔,隨即笑出聲來。簡單的說了一個請字之後,自行邁開步子往夜幕下走去。
而留在原地的時墨含,卻轉身開始感謝起陪同他來的一干人等。甚至,就連只是陪同著秦市長來的司機。局裡一直跟著的宣傳幹事,他也沒有錯過,一一的握手再三致謝。
沒讓我自己把車開回去,他直接把我拉回了香頌。
丟著我就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近一個小時,他才問我:“他連親生兒子都能拿去做誘餌,你還緊巴巴的跟著到他身邊嗎?”
我想說,邱殊不會。
可我今天親眼看到的,容不得我在時墨含面前再解釋什麼。就算我解釋什麼,他也不會聽的。只是,他有必要管這些嗎?我以為,他不在意的。
談什麼,關心則亂呢?
我的無語,在他看來是在做沉默的抗議。他像是越來越生氣,呯的一聲伸手拍在了身邊的茶几上,寒聲質問:“平日裡的強悍勁呢?”
強悍?平日裡,我強悍嗎?什麼時候不是你說一,我不說二的。我強悍?我們倆到底誰強悍?
“說話啊!”
我抬頭,看著他。
“我沒有辦法。”我知道我跟他說這話的時候,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的。可他就像是沒有看到,他只顧著自己的氣憤。
“沒辦法?你談沫兒有什麼沒辦法的事情啊?”他起了身,拉著我就這麼靠近了他身邊。
我沒辦法的事情多了,只要與你有關,哪一件是我有辦法的呢?
墨含,不要這麼說好不好?
“一個離了婚,帶著孩子的男人,你談沫兒也要?”
離了婚,帶著孩子…
呵呵…
你也離了婚,只不過沒孩子罷了。我要,我當然想要,可我不是連你也要不到嗎?
“離了婚,帶著孩子怎麼樣?他至少能給我一個看得到的未來。”
你呢?你能給我嗎?你給得起我嗎?
時墨含一直扣著我肩膀的手,鬆了下來。退了一步,伸手指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