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研究室也被爆破摧毀……
“常醫師說:爸對常規藥物都有抗拒反應。他們沒辦法對他進行藥品注射,嘔吐現象表明了這樣一個原理。現在只能進行最基本的葡萄糖靜脈給予。在飲食上面,恐怕只能喝一點水,或是米湯,他的器髒都在萎縮,並不斷走向衰竭。胃臟功能幾乎形如虛設了。
“常醫師說:就算闡風沒死,就算爸現在仍然留在那邊的實驗室,用他們的藥物支撐,最終也活不過兩年時間……
“檀,爸的大限快到了,我們強留他一天,他就多痛苦一天……他會感到疼的,那種疼會讓他萬分痛苦……”
無力感充斥在他的聲音裡。
他從來是自信滿滿的,可面對生死,無論你再如何了得,都會無能為力。
死神是這世上最可怕的魔鬼。
眼淚在時檀眼底噴湧而出,可她硬是咬著牙把那痛苦的哽咽聲,深深咽入,卻又因為想到了什麼,又叫了起來:
“不對不對,我剛剛不是和爸說了好一會兒話嗎?他除了瘦了一點,並沒有其他痛苦的症狀……”
“那是因為有一支藥物在幫他抵抗痛感。那支藥,是現在唯一能對他起一定作用的,但用的時間一長,就會生出副作用。等到藥物不能緩解他身上各種因為萎縮而產生的疼痛之後,他會活得生不如死……”
他的話,再一次殘酷的打破了時檀的希翼。
她沒辦法想象那樣一種情況,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駱叔受盡藥物的折磨,而無能為力。
咬著唇,時檀痛苦極了,脫口就叫了出來,語氣無比悲切:
“我就說,你不該擅作主張,如果讓我過去,事情可能不會變成這樣……”
她不該這麼說的,可她心裡堵的厲害,總認為事情不應該發展成這樣的。
她覺得:也許當初由她去執行,最後導致的結果,可能會截然不同,闡風或許不用死,駱叔的命就能再保上一段日子。
她之所以會有這個想法,只是希望駱叔還能好好的活下去……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但祁繼卻皺了起眉:
“你這是什麼話?你以為我想讓事情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他的情緒,本來就有點糟,時檀話裡的責備,立刻成了刺痛他的誘因。
這一刻,他的聲音變得有點冷
tang利。
時檀一怔,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忙解釋說:
“我只是想說,如果你能讓我參加行動……”
“你參加這個行動,只會拖累整個行動的開展。時檀,別忘了,我們最終的目的,只是救慕以淳。找到爸,那是一個意外。”
祁繼放開了她,並且沉下了聲音。
這個道理,時檀哪能不知:
“我知道的。”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說這種傷人的話。”
祁繼冷冷叫了起來。
“我沒有想傷你,我只是想說,也許我去事情可能完全不一樣……”
見他拂袖站起,動了真怒,她一呆,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問題,想要說明,卻被他譏聲喝斷:
“的確可能不一樣。憑你的現狀,你會成為他們手上第三個人質。這會讓我完全處於被動狀態!你認為我會允許它發生嗎?”
兩個人的分歧越來越大。
時檀也跟著來氣了:
“祁繼,你在發什麼火?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就算有,抱歉,我心情不好,我不是故意的……你對著我吼什麼吼……”
她覺得委屈極了。
祁繼也終於發現自己態度不善了!
他居然對她發火了!
哦,見鬼的,這火苗怎麼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