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白真的覺得不需要,駱時檀,昨天他就不會跟著我回來,既然他跟我回來了,那你該就好好反省一下,之前七年,你到底有沒有用你的主觀想法去梆架小白的心中渴望。”
一句句話,說的又快又迫人,那氣勢,無與倫比。
明明是他犯錯在先,總結下來,卻好像全是她的過錯!
時檀覺得委屈,覺得憤怒。
六年來,她是沒給他打過電話,他呢,他有打過嗎?他也沒有。
孩子是應該有父母陪伴著,在一個健康的家庭裡快樂的長大。可他們這個所謂的家,根本就是畸形的。他不配說這句話。
而她早被傷的滿身是傷,早就對這段婚姻絕望,悲劇的婚姻,就該趁早結果。何
況緋聞是他鬧出來的,她憑什麼要去主動求證,去挽救這場婚姻?
對,她就是想它散夥,巴不得婚姻的兩個當事人就此各奔東西。
她是越聽越憤怒,直到最後兩句,終於徹徹底底刺痛了她。
所有的怒氣,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點點洩了。
她的心,因此不斷收縮痙~攣,想到的是小白向她索要父親的無辜模樣,最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的,她根本就在自欺欺人,哪個孩子不渴望在一個健全的家庭裡幸福的成長呢?
小白是想要父親的,只是她自私的想獨佔他,於是故意視而不見,故意掐掉了他心裡那份念想。
她傾盡全力的,狠狠的推開了他,雙手捂住臉,欲哭無淚,痛徹心扉。
命運在愚弄她!
跌跌撞撞這麼多年,她就是沒辦法擺脫了他,一個小白,佔去了她所有的生活信仰,可這信仰,卻非要將她和急欲撇清的過去纏在一起。她割捨不下小白,就沒辦法了斷過去。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正視小白的想法——孩子已經開始擁有自己的思想,她沒辦法阻止孩子心頭的嚮往。
這是很無奈也是很悲哀的事。
“咚咚咚……”
有人在外頭敲門,打破了死一樣的沉默。
“先生,您讓準備的早餐做好了……”
是文姨在外頭叫。
房裡的暖氣,被呼呼而入的冷氣吹散,祁繼臨窗而立,漸漸徹底冷卻了那幾乎又要沸騰起來的的情緒。
祁繼又睇了她幾眼,上前,把窗戶關上,又調了一下室溫,才答應一句:
“擱在外頭!”
沒有動,他靠在那裡望著窗外,聽著一門之隔,文姨把早餐給放好,離開,然後,他沉沉吐了一口氣:“你悶聲不吭是什麼意思?”
“我需要單獨冷靜一下……”
她啞著聲音說。
“好,我給你時間給你空間冷靜!”
祁繼點頭,往外去,開門走,微微側身說:“隔壁有早餐,過去吃點……”
得不到回應,那是意料之中的事。
祁繼開門出去,穿過一道道門,而後下樓,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他也需要整理情緒。
這麼多年,他還從未向今天這樣,說得這麼多過。
他是真被她氣到了。
這八年,她有委屈,他何嘗沒有?
世上最大的悲哀是什麼?
是你在對她用心,她卻在賤踏你的心。
他知道,有些事,怨不得她,他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八年時間他們始終在原點之上踏步這樣一個結果,是兩個人共同作用的結果。
可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所以,這個僵局必須破除。
而小白就是一個契機。
漂亮寬敞的轉角樓梯上,他站定,呆呆的望著當頭的水晶吊燈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