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能給我嗎?”他側臉問我,晶亮的雙眸在陽光中閃爍。我笑了:“如果你不覺得奇怪,就拿去吧。”
他淡淡地笑了,抬眸看向放在地上被白布遮起的畫:“那些都是嗎?”
“恩,都是。”我走上前,一下子掀開了那遮畫的布,一副又一副畫在陽光中展現在離歌的面前,那些是我舊的回憶,和新的經歷。有古代中的種種片段,也有最近我對他們的映像。
離歌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我看著那些畫有種特殊的成就感,這裡的畫足夠擺上一個畫展。
他一幅一幅看著,然後,他看到了一幅古代玄明玉的肖像,他慢慢拿起,神情帶過一絲凝重:“這才是我們……”
那幅畫上是我被關押在天機山上的記憶。有一天,玄明玉站立在離洞門不遠處的懸石上,遙望遠方,那陰沉的背影嵌入當時正西沉的紅日中,所以給我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我沒有理解離歌的話:“小離,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這是你們?”
離歌將這幅陰沉的畫放上了畫架:“明玉說,他要藉著遊戲將我們幾人隱藏的負面人格,結合在一個人身上,這個人,就是他。”
我隨著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幅畫中的玄明玉身上,原來,玄明玉說的很多人的心裡垃圾,是現實中的他們的缺點。
“一直以來,我都嫉妒明玉有一個美好,健全,幸福的家庭。”離歌看著那畫悠悠地說著,“這種嫉妒,最後成了恨……”
我心中浮起了驚訝,原來遊戲中玄明玉對離歌的恨,是現實中離歌的心病。
“明玉感覺到了,所以他為我,為我們研讀他最不喜愛的心理學,他真傻,總是在為我們犧牲著……”離歌輕輕撫過畫中的人影,長長鬆了口氣,轉身看我,“你不會討厭我吧。”
“不會,只是有些驚訝,那別人呢?”我不知道為什麼想問,但是忍不住想知道,因為在遊戲中玄明玉的身上,可以找到現實中他們的病因。
離歌再次看向畫中那個陰沉壓抑的背影,深思了許久:“他的身上,有秋?的厭世,逸飛的壓抑,臨鶴的固執,珊珊的自卑,楚翊的執著,和鏡的傷懷,還有太多太多人的,最後……他怎樣了?”
“瘋了。”
“是嘛。”離歌的語氣裡透出幾許感傷,然後笑了笑,“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去機場。”
“好。”
在出門時,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副畫,回想著那個下午,他久久站在懸崖邊,白色的道袍靜止不動,他就像定格在那輪火紅的落日中,慢慢被一片深沉的紅吞沒。
機票是三點,候機時我給老媽打了電話,讓她煮上一桌好吃好喝迎接我。大哥大嫂還問我有沒有在香港買東西,我直拍腦門,昨天忘拿玄明玉的生日禮物了。他的手錶可是塊塊都是名牌,被玄媽媽這一趕,都沒拿上。只戴了手上這個見鬼的,拿不掉的戒指。
小離一直看著我的戒指,他的性格是不會主動問起的,為了不必要的誤會,我跟他解釋了好久,他還不相信地幫我拔了拔,結果真的拔不下。
他坐在一邊沉思了許久,講出了一個比較符合邏輯的原因,就是人有時通宵後,手會浮腫,具體的成因他跟我講了一堆,我沒聽懂。
小離一直陪著我上飛機,巧的是,在我準備進登機口時,南宮秋?從大廳裡經過,他的身邊簇擁著很多人,有送花的,有記者,還有好像是他的隊友,他應該是無意間看到了我,我對著他禮貌地笑了笑。然後拿著登記卡進入了登機口。
小離站在登機口的外側,他跟南宮秋月也只是行了個點頭禮,因為南宮秋?無暇顧及我們。他伸長脖子看我,最後甚至拿掉了墨鏡,用一種驚訝和迷惑地神情遙望我,我對他揮了揮手,然後與小離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