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凌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阮白正靠在病床邊。
她一隻手輕撫著他的手掌,另外一隻手撐著下巴,一直盯著他看。
柔和光線中的阮白,好看的不可思議,臉蛋白嫩嫩的,俏生生的,一雙秋水剪瞳澄澈明淨。
她的睫毛分外纖長,上下眨動的時候,彷彿兩隻輕盈飄飛的蝶。
只是此刻,她的目光似乎充滿了複雜,帶著幾分寂寥的味道。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不喜歡看到她眉頭緊鎖的模樣。
阮白看到慕少凌醒來,微微笑了:“你醒了?餓不餓?外面下雨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叫外賣。”
慕少凌卻搖搖頭,拍了拍自己的床:“我不餓,小白,過來躺下休息會。”
阮白卻鬆開他的手,為他倒了一杯溫熱的開水:“先喝點水吧,你的嘴巴有些幹。”
慕少凌接過水,輕抿了一口,沉默的望著她,總覺得今天的阮白情緒有些不對勁。
而他審視的目光,讓阮白低低笑出聲:“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成?”
她的聲音還是很好聽。
因為是南方長大的姑娘,她的聲音帶著吳儂軟語的溫柔,就像河邊流淌過的春水,又像迎面拂過的暖風。
慕少凌只覺得自己的嬌妻好看的不行,他將她的小手放到胸膛上。
儘管上面裹著繃帶,但阮白卻依然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阮白怕碰到他的傷處,想抽回自己的手:“你的傷……”
“無礙。”慕少凌吻了吻她香軟的發,語氣溫柔的不像話:“你摸一摸,我的傷會好的更快一點。”
阮白有些好笑他孩子氣的行為,但想到剛剛夏蔚的來襲,想到她示威性的挑釁,心裡頭依然一陣失落:“你這妖孽,沒想到你都已經結婚生子了,桃花還挺氾濫的,這可怎麼辦才好?”
“胡思亂想一些什麼?”慕少凌輕輕的彈了彈她的腦殼:“怎麼突然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不信任我?”
夏蔚來的時候,慕少凌睡著了,根本不知道她的來訪。
而阮白跟她的爭吵,對峙,則發生在病房外。
病房的隔音門效果很不錯,他並沒有聽到什麼太大的動靜,因而不清楚兩個女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阮白掐了掐他的胳膊,嗔道:“不是啊,我很信任你。只是討厭有些粘人的蒼蠅罷了……哎,也怪我老公太迷人,勾的那麼多女人神魂顛倒,要是我因為這樣的事情生氣,那我這輩子都活在嫉妒中好了。”
慕少凌看著她,眼神有些莫名:“到底怎麼回事?”
“沒事……”
阮白說完,剛坐到他的身邊,卻被慕少凌一把壓在病床上:“撒謊可是不對的,寶貝。”
阮白怕碰觸到他的傷,也不敢動彈,只是樓住他的脖頸,聲音綿軟:“真的沒事兒,就覺得我老公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俊臉,我有點擔心你被其他狐狸精勾走啊……”
她沒有告訴慕少凌,夏蔚過來挑釁的事情,儘管他對夏蔚沒什麼私人感情,但夏蔚畢竟跟了他十多年,見證著他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創業者,到現在成長為一個跨國集團的,在他心裡總歸是不同的那個吧?
聰明如慕少凌,不可能不知道夏蔚對他的愛慕,只是他一直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可能就是不想破壞兩人之間純粹的關係。所以,對於這些煩惱,就交給她這個妻子來解決吧。
慕少凌現在是她的丈夫,夏蔚就算覬覦,她也沒那個資格了。
想通了這一點,阮白的心裡總歸舒服了那麼一些。
慕少凌聽了她的話,卻哭笑不得:“傻瓜!”
他愛她有多深,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