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表情疲憊的眯著眼睛,將阮白上下打量了一遍:“十六七歲時的你,還是軟軟柔柔的,如今的你,卻滿身是刺,那種被人揭穿真面目以後才露出來的針刺。”
阮白聽著李宗羞辱的話,又想起李宗昨對她劈頭蓋臉的那一句又一句。
語音這種東西,在表達傷害的時候,總是如此鋒利。
扎的阮白心上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阮白徹底心死了。
“上班的時間就快到了。”阮白從他身邊走過去,淡淡的扔下一句話。
李宗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攥的很緊,生生的把她扯了回來,紅著眼睛低吼道:“話還沒清楚,上什麼班?”
李妮這時匆匆跑出來:“哥,你幹什麼?你放開白!”
阮白穿了公司要求必穿的高跟鞋,鞋跟很低,但是跟低不代表就穩妥,被李宗這一扯,阮白的左腳直接被嶠了。
忍著那股疼痛,藉著李妮掰開她哥大手的空當,阮白抽出自己的手,下一刻,摘下左手上的戒指,一臉堅定的將戒指砸在了李宗的臉上!
阮白再抬起頭,:“從今日起,我和你一拍兩散。”
阮白的語氣沒有起伏,即使很生氣,也要咬緊牙關保持淡定。
否則會輸得很難看!
五年多以來,最會偽裝的居然是李宗和阮美美。
李妮她曾忠告過自己的哥哥,不允許跟阮美美接觸,李宗也明確表示了,自己從未接觸過阮美美。
但事到如今,阮白髮現自己才是被欺騙的最慘的那一個。
此時此刻,阮美美正坐在公司前面的噴泉池邊,一邊補妝,一邊透過鏡子歪起嘴笑,笑看這邊的一場鬧劇。
阮白收回視線,抿緊了唇,不洩露半分弱者的情緒。
李宗被鑽戒砸到了鼻樑,一抬手,接住了鑽戒,他鼻子發酸的看著手中的鑽戒,良久,才抬眼看著阮白:“一拍兩散,你的好輕鬆,我的傷心狼狽,就只換來你的這般雲淡風輕?”
“別了,你們需要冷靜。”李妮看看哥哥,又看看好友阮白。
阮白冷笑:“因為問心無愧,所以我很鎮定。”
“你就只有這兩句話要對我?!”李宗攥緊了拳頭,又有了歇斯底里的趨勢。
“在你不信任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什麼都沒用了,何必浪費唇舌。”阮白忍著腳踝上的疼痛,往公司裡走。
李宗直接黑了臉,轉身追上!
李妮一把死死的拽住哥哥:“這是公司,你要鬧得人盡皆知嗎?哥,我求你了,別人都在看,別毀了白……”
阮白聽到李妮勸李宗的話,突然就紅了眼睛,是啊,她有難堪的過去抹不掉,李宗如果發起瘋來,不管周圍有多少人在聽在看,直接都抖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曾經那個理智的李宗去哪裡了?
他明知道,她在經歷過五年前的事件之後,最在乎的就是男女關係方面的名聲問題,而他,現在卻以此來侮辱她。
“你不信任白,卻信任阮美美那個綠茶婊,她算老幾?就野雞一個!你搭理她做什麼?腦子裡進硫酸了吧!”李妮一臉失望的看著自己哥哥,痛心的罵道。
李宗盯著阮白的背影,拳頭再一次攥緊,他想著阮白收到的空運花束,想著阮美美的話,想著區杜大媽的忠告,而後,一臉瘋態的看著自己妹妹:“我就是吃了以前信任她的虧,她在我這裡,永遠洗不白了。”
……
阮白進了公司。
低著頭走路,腦袋裡亂的可謂一塌糊塗。
“白阿姨。”
隨著男孩軟糯的叫聲,阮白的一條大腿被牢牢抱住。
她扭頭,看向身側抱住自己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