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宋潔柔下了車,進了這一間古色古樸的茶室。
宋潔柔要了一壺烏龍茶,說:“能喝茶吧?”
宋予喬頷首:“能。”
在木質的窗欞外,掛著一條竹簾,外面陽光透進來,絲絲灑在紅木的桌面上,陰影交錯。
宋潔柔坐下來,將服務員手中的紫砂茶壺接過,嘆了一聲:“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你小的時候最喜歡這種紫砂茶壺了,拿著就不撒手,有一次還硬是被裡面滾燙的茶水給燙了手。”
“是,我記得,我當然記得。”
宋予喬怎麼可能不記得那一幕?
她確實是喜歡這種紫砂壺,用手指在上面摸起來沙沙的,手感特別好,就抱著不撒手,那個時候經常拿著爺爺泡茶的紫砂壺抱在進懷裡。有一次姑姑宋潔柔走過來,將她手裡的茶壺還給她,誰曾料想到裡面是剛剛泡的新茶,她抱著壺身,原本只是溫熱的溫度,但是小小年紀被嚇了一跳,壺一傾斜,裡面滾燙的沸水就燙了一整條胳膊,頓時就起了一層泡。
宋潔柔笑了笑,已經為宋予喬傾倒了一杯茶,“沒想你還記得,那個時候你才多大啊?五六歲?”
不是五六歲。
那個時候她才大約有三四歲,具體的情景她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她偏偏就記得姑姑這種言笑晏晏的臉,還有那種灼燙疼痛的燒灼感。
母親還因為這件事,和姑姑大吵了一架,後來,母親告訴她,要離這個姑姑遠一點。
宋予喬默然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青花瓷盞裡,裡面逐漸因為熱水逐漸沖泡開的細小茶葉,說:“你找我是有事情吧?”
如果宋潔柔沒有事情來找她,純粹只是為了敘敘舊,她是斷然不肯相信的。
根本就不可能,這個姑姑從小就討厭她和宋疏影她們姐妹兩個,後來等到媽媽懷了弟弟宋予珩,更是討厭的恨不得把她們兩個都扔到大街上。
宋潔柔一笑:“先別急,先品品這裡的茶看看怎麼樣。”
到嘴邊的肉,還能飛了麼?
宋予喬直接拿包就想要走人,“如果姑姑沒有什麼要緊事,我就先走了,我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跟您這種不用工作就可以坐吃山空的豪門小姐不一樣,我需要自己賺錢。”
“好好,坐吧,”宋潔柔說,“要不我從小就不願意讓你跟你姐宋疏影混在一起,現在住在一起幾天,說話的語氣都一樣成了這麼衝了。”
宋予喬沒打算搭腔。
宋潔柔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來一份已經偽造好葉澤南簽名的離婚協議書,將茶壺向旁邊一推,騰出桌面上一塊空地,說:“這是葉澤南簽字的離婚協議書,你看一下。”
宋予喬皺了皺眉。
怎麼會?
“離婚協議書怎麼在你這裡?”
宋潔柔說:“他讓我轉交給你。”
宋予喬不信。
剛剛葉澤南在會場什麼都沒有說,現在又怎麼會把簽字的離婚協議書給宋潔柔轉交給自己?
她拿起那份離婚協議書,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看簽名的頁面,確實是葉澤南的筆跡,她從高中的時候就無數次的看葉澤南寫在作業本上簽名,那個時候雖然寫的不似現在這般龍飛鳳舞,但是精髓是不變的。
她略微掃了一眼前面的條款,在財產分割上,竟然清清楚楚寫著,房子歸男方,財產歸男方……
宋予喬在心裡冷笑,把離婚協議書放回在桌上,笑了笑:“姑姑你可真是好本事,我要了許久,葉澤南都沒有給我簽名,您一出馬他就簽了名,這麼說,我可以去民政局領離婚證了麼?”
“當然可以,我已經找好人了,”宋潔柔說,“咱們都是自家人,幫助點是應該的。”
宋予喬冷哼一聲,直接拿著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