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淚奔的表情。
秦戈忍不住笑了:“我也要寫paper呢。”
“你那是心理學,paper估計比我還苦逼XD”一個賤賤的笑。
“你高興了吧,那就快點去寫。”
“知道你又在趕我走,我滾蛋了。”抹淚狀。
秦戈微微一笑,點了右上角的小紅叉。
他已經二十歲了。從十六歲出國到史岱文森讀高中,再考上斯坦福,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年。
四年的光華,就這麼過去了。他卻像一點感覺都沒有。
大學他選擇了心理學,希望依靠課上學的知識來治療心底的傷痕。但就像醫生常常治不好自己的病一樣,他也治不好自己。
每天譚晉都會上線跟他聯絡。
自那晚譚晉發現他被男人弓雖。暴之後,對他的態度就起了微妙的變化。每天都要上MSN跟他聊天,一天不線上,電話就要被打爆,還要聽他嘰嘰歪歪好一陣。除此之外,譚晉還經常過節從費城飛到加州看他,聖誕節啦,春假啦,暑假啦,一個不拉。秦戈都懷疑譚晉是不是怕他又被男人弓雖。暴,還隱晦地表示男人不會閒得無聊跑到美國來弓雖。暴他,但譚晉仍然恍若未聞,我行我素。聽母親說,他走後譚晉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改邪歸正,發奮努力,飆到了全年級第一名,大學考去了沃頓商學院(據說也申請了斯坦福,不過被拒了,讓譚晉鬱悶了好長一段時間)。秦戈不知道譚晉到底受了什麼刺激,不過老友浪子回頭,他還是挺高興。
秦戈查了一會兒資料,思緒又忍不住飄到了鋼琴這件事情上去。
和男人分手之後,加上課業負擔比國內大,他很久都沒碰鋼琴。
直到高中畢業的暑假,他才嘗試著碰了一下。彈了一會兒就怔怔地坐著流眼淚,隨後蓋上琴蓋,趴在上面靜靜躺了一會兒。
在他心裡男人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從H島回來之前是一個,回來之後是一個。想到男人之前對他的好,再想到男人之後如何背叛他,秦戈就忍不住潸然淚下。
還好琴技並沒有生疏得很厲害,學長讓他自己選比較熟的曲目,秦戈就選了《夢中的婚禮》,希望這次登臺演出的記憶能覆蓋掉上一次,無論是男人當時送的花,還是之後的情話。
學長為了這件事跑前跑後,連白西服都替他找來了。
白色西服是相當難穿出彩的一種,但對於秦戈而言,就像量身定做一般。他穿深色西服顯得死板,不合年齡,穿白色卻猶如天鵝般優雅,垂著頭的憂鬱氣質更是增色三分。彩排時連學長都看得有些出神。
校內據說最受中國女生歡迎的就是這位學長,因為他紳士,容易接近。但是他自己知道,秦戈並非不受歡迎,只是絕大多數女生對秦戈都只敢在心裡暗戀,不敢上前跟他說話。秦戈周身總若有若無地帶了那麼點憂鬱和淡淡的疏離,導致很多女生覺得跟他說話一定會被無視。
秦戈走在更衣室的過道里,模模糊糊覺得有種時空交錯重疊的感覺。雖然無論是更衣室,還是舞臺,鋼琴,跟高中時代都差了好遠。
外面掌聲正盛,好像他剛剛才緊張兮兮地跟男人打過電話。
毫無意外地,演出很成功。
秦戈彈到結尾時,臺下早就尖叫口哨一片,甚至還有人在叫“安可”。
彈琴彈得這麼好的,並不多。而彈琴彈得好,長得還這麼入眼的,更是鳳毛麟角。
國外比國內開放,臺下甚至有熒光棒扔了上來,秦戈有些被嚇到,但仍然是很淡然的樣子,走到場中央鞠躬。
忽然臺下大聲鼓譟起來,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陌生男生抱著一束花跑上來,單膝跪地把花束雙手奉在秦戈面前。
過去的片段像電影快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