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衛能力和職業殺手相比,當然還差了很多。包間裡發生危險的一剎那,小曦本來足可以自己逃生的。但是,她怎麼可能扔下身體不便的於寧不管呢?
於是,小曦又做了一次自不量力的事情,用她自己,換了一次於寧。為了給於寧充分的逃離時間,小曦用後背撞上了包間的房門。然後很快,她就被俘,並被對手打暈了。
此時,小曦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已經被結結實實地捆住,扔在了轎車的後座上。目前,她四肢痠軟,應該是被注射了什麼藥物。但還好,藥並不專業,藥勁兒只夠暫時限制她行動而已。而轎車前排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她剛巧有些印象,她曾經看過這個人的照片,他正是安遠的授業恩師——靳永。
如果按照法律規定,靳永光是“叛國罪”和“顛覆國家政權罪”這兩條重罪就已經可以被判處死刑了。但是正因為出現了鯨鯊的意外,“幽”的反噬計劃失敗,為了迅速完成任務,解救我方人員,一年半以前,耔陽和安遠決定走一步險棋,那就是爭取靳永。
安遠仍然記得,說服靳永的過程非常艱難,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全封閉的屋子裡,不眠不休的論辯,只有靳永和安遠兩個人。從政體、國體的適應性,再到執政黨和人民的關係、擁護政府和愛國的關係……那是一場純理論的思辨,最終其實是安遠失敗了,因為他沒辦法證明擁護政府和熱愛祖國合理的一致性。就當大家認為靳永這一條路走不通時,靳永卻突然妥協了。
靳永的確是個非常固執又狡詐的人,但萬幸的是,他求全責備的物件只是政權和執政黨,而他骨子裡卻還是愛國的。於是,在靳永的輔助和配合下,安遠按照鯨鯊給他的遺言,在鯨鯊設在諦海的地下操作室裡,找到了鯨鯊所掌握的“海嘯”組織的絕密資料,並以此為切入口,打入了海嘯,最終順利完成了整個任務。
在整個釣魚和清除的過程中,靳永都起到了絕對重要的輔助作用。也正因為他的良好配合,將功折罪,被改判無期,轉押政治犯監獄。
在政治犯監獄,他起初的情況非常穩定,但在7月9號凌晨,他趁著外出就醫的機會,再次出逃。
收到靳永出逃的訊息,耔陽第一時間通知了安遠。所以,當小曦和於寧在“衛生間”消耗了比較長的時間時,安遠才會給小曦打電話確認她是否安全。但終究,他還是去晚了一步。或者說,大家還是低估了靳永這隻落水狗的危害程度。
“取出你身上的衛星定位。”接收器中安遠收到了第一條指令。他依言照做。定位晶片取出的剎那,血染紅了安遠的襯衫,安遠卻如同全然無感。
“扔掉你身上的一切電子裝置。”四處尋不到小曦,安遠只好繼續照做。
“以你最快速度向東南方向奔跑,扔掉接收器。”安遠鬆了鬆襯衫的領口袖口,緊了緊皮帶,原地活動了一下腳腕,扔掉接收器,朝指定風向迅速奔跑起來。
中途被電棍擊倒,被注射藥物抬上車,這些都在安遠的預料之中,他沒有反抗。因為對他來講,找到小曦、確認她完好無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安遠強迫自己深呼吸,平復因為強效致幻藥物導致的加速的心跳。
運送安遠的車高速行駛二十分鐘後停下來,這是東南六環郊外的一個待拆的二層活動板房,安遠被兩個壯漢提上二層,拋在滿是灰塵的地上。呼吸驟然變得急促,安遠被塵土嗆得微咳。
這是一個空曠的十來平米的小房間。顯然,房間並沒有電源,屋內幾個探照燈發著刺眼的強光,房間內離安遠直線距離最遠的地方,站著靳永。
“先把藥給他推上。”靳永開口。
“小曦在哪兒?”安遠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被人按著在頸肩處注射了50ML的藥物。這是靳永手頭僅有的存活,狡兔三窟,還好他有一條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