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路有何貴幹?”
“車上可是燕王朱棣?”潘安騎在馬上將金牌放回去,高高在上並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朱棣看了看潘安身後跟著的數十名手持兵器的皇城禁衛,點點頭答道:“本王正是。”
不用看那塊金牌,他也相信他是錦衣衛,普通的侍衛哪敢對他這個王爺不敬?
錦衣衛是直屬於皇上的近身侍衛,個個出身豪門,在皇宮裡幾乎都是橫著走路。他們掌管刑獄,有巡察緝捕之權,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的一切活動,權利很大,滿朝文武無不對他們望而生畏,連在京的各位王爺平日裡見了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
朱棣因為常年在北平生活,跟錦衣衛並不熟悉,此次更想不到錦衣衛為何會找上自己。
確定身份之後,潘安突然很想走近點看看這朱棣到底是何等樣人,竟然能讓朱允炆為他著了魔。但轉念想到此次前來的目的,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從懷裡掏出那份遺詔,朗聲道:“燕王接旨。”
朱棣眉頭一皺,心中疑竇叢生,卻還是攜家人一同下了馬車,跪地接旨。
“朕膺天命三十有一年,憂危積心,日勤不怠,務有益於民。奈起自寒微,無古人之博知,好善惡惡,不及遠矣。今得萬物自然之理,其奚哀念之有。皇太孫允炆仁明孝友,天下歸心,宜登大位。內外文武臣僚同心輔政,以安吾民……”
遺詔的內容很長,朱棣等人聽了半天,才算聽到了重點。
“……諸王臨國中,無得至京。王國所在,文武吏士,聽朝廷節制,惟護衛官軍聽王。諸王不在令中者推此令從事……”
朱高熾聽著不對勁兒,抬眼見潘安還在繼續宣讀,逐靠近了朱棣小聲道:“這意思看來是不讓咱們回京奔喪?”
朱棣看他一眼,道了聲“聽完再說”,朱高熾便不再出聲了。
潘安宣讀完遺詔,將遺詔又放回了懷中,說了些場面上的話,問朱棣是否明白。
朱棣等人從地上站起來,朱高熾忍不住再次出聲:“哪有老子死了不讓兒子奔喪的道理,我看這遺詔有假。”
旁邊的朱高煦脾氣一向暴躁,聞言便道:“父王,讓孩兒去將那遺詔搶了過來,看個明白。”
“不可。”朱棣伸手攔住他,“就算這遺詔是假的,我們也不能輕舉妄動。”
“王爺,那要怎麼辦才好?總不能都到這兒了,再調轉馬頭回去。”徐儀華心下著急,也忍不住開口詢問。
朱棣走回馬車,在車轅上拍了一記,略思索片刻,回過身來:“雖然遺詔不允許諸王回京奔喪,但並沒有說諸王的子嗣不能回去。熾兒,你帶著兩個弟弟代替父王母妃進京吧。”
“父王……”
“記得,好好照顧兩個弟弟。”朱棣看著他,用眼神加了一句,也記得照顧好自己。
朱高熾看懂了他的眼神,想著只是奔喪,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便對他露出一個自信笑容:“父王母妃請放心,孩兒一定會帶兩位弟弟平安回來的。”
朱棣點點頭:“去吧。”
徐儀華忙上前抓住他的手,叮囑道:“皇宮不比燕王府,凡事小心。”
“嗯。”朱高熾應了一聲,便與高煦高燧一人騎了一匹高頭大馬,隨潘安等人繼續朝應天的方向而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徐儀華突然有些不安:“四哥,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朱棣轉頭給她一個安心笑容:“別想太多了,只是奔喪,不會出什麼事的。咱們回去吧。”
話雖如此,他自己心裡卻是一點兒底都沒有。
他知道,這次奔喪受阻只是一個開始,朱允炆已經將六年前送他出皇宮之時,兩人的談話忘到腦後去了。
這遺詔中說“王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