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夫君照料孩子,沒事東走西竄想幹嗎啊!真不明白烏孫昆莫為啥不敢管她,揣倒的媳婦揉倒的面,不在家裡好好看著,偏叫她出來丟人現眼,跟那個陰陽怪氣的安息王子拋頭露面成何體統!歷來女人都不能參與朝政,魏大人去請她,無非是礙於主僕之禮,給她幾分面子罷了,你還真以為她是管事的?”
長方臉對解憂公主的評價滿是鄙夷,山羊鬍臉上的皺紋擠得更深了,他極為小心地伸長脖子看了看門外的漢軍,生怕被他們聽了去。
“哎,看啥看,你就那麼怕漢人麼?膽小怕事說的就是你這種人,算了,你不敢跟她對著幹,我自己來,不就是個……”
“噓!小聲點兒!”山羊鬍從桌子底下踹了下他的腳,壓低聲音道,“你是有所不知,才不知道害怕。這個解憂公主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她不是嬌生慣養的金枝玉葉,而是反王劉戊的孫女,出身坎坷資質不俗,十九歲時被漢武皇帝封為公主與烏孫和親。你知道大漢有位大臣叫汲黯吧?那人孤僻怪異,能叫他服氣的人屈指可數,解憂公主就是其中之一啊!”
“汲黯?”長方臉的神色稍稍有變,他聽說過這位性格古怪的大臣,隨之對解憂刮目相看,“真的假的?汲大人不是趨炎附勢的人呀,漢武皇帝都敢直諫,還怕一個公主麼!”
“是服氣,佩服解憂公主,連汲大人都服氣的人,咱們能小瞧她嗎?”山羊鬍捋著鬍子,眼珠子轉了轉,又道,“烏孫的烏布吉長老和匈奴的馬販子衛律都是什麼人物?一個家破人亡,一個失去蹤跡,都與她有關係啊!”
“啊?”長方臉總算震驚了,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山羊鬍,“不會吧,烏布吉長老中飽私囊與馬販子衛律勾結,軍須靡以國法處置,怎麼跟她有關係呢?她,她只是個女人呀!”
“具體什麼情況我不清楚,但我有個親信在烏孫,據說是她設計陷害烏布吉和衛律。總之,這女人心狠手辣不得不防,誰要是擋了她的道,估計都跟烏布吉一個下場。”
山羊鬍和長方臉陷入沉默,烏布吉被滅族一事轟動整個西域,如果這事真是解憂公主所為,那她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魏大人是個棘手角色,再來個心狠手辣的公主,他們還有機會全身而退嗎?
靜默半晌,長方臉不甘心地問:“難道,我們只能坐以待斃,任由他們為所欲為?”
“那倒未必!”山羊鬍打量周遭,頗有信心地說,“你我或許不是她的對手,若是在座的這些王公貴族都跟她作對,結果又會怎樣呢?正如你所說,大宛局勢剛定,大漢不會自找麻煩,他們若是將大宛朝廷斬盡殺絕,就意味著失去人心,老百姓肯定不會服氣。”
長方臉嘴角揚起奸邪的笑,不停點頭:“你的意思,我懂,嘿嘿,我知道該怎麼做!”
劉燁在魏大人和圖奇棠的陪同下步入承陽殿,早已商量好對策的王公貴族紛紛抬眼看她,昨晚距離太遠沒看仔細,這麼一瞧還真是位大美人。他們詫異於她的美貌,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將她與黑心公主聯絡在一起,不過,事關國家命運,他們不能掉以輕心,更不能被美色迷惑。心如蛇蠍,相貌再美又如何,蛇蠍毒婦!
魏大人的目光淡淡掃向眾人,他們隨即低頭順目,皆是惟命是從的樣子,還不曉得黑心公主想了什麼法子對付他們,不要引起對方戒備才好。不過,圖奇棠跟她一起來,是不是說他站在她那邊的,安息王朝與大漢是否達成秘密協議,還是與烏孫在密謀什麼。如果圖奇棠代表安息王朝跟大漢結盟,西域這些小國還有資格叫囂麼!
殿中眾人各懷心思,陪同劉燁前來的圖奇棠也在心裡打著算盤,劉燁每回出席這種場合,不是帶上師中就是師中常惠兩個一起,這次她卻一個都沒帶,只邀請他同來。雖說有個漢使魏大人在,但她還是更相信自己人吧!如果他沒看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