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牽你的手。若……兩兩相忘,便解除婚約,尋找自己的真愛。我相信到那時候,我也有了自主決定婚約的能力。”
葉茉終於沒能控制住,眼淚斷線一般滾落。兩兩相忘?想一想都心痛如刀絞,她又怎能做到。喉嚨突然就哽咽得厲害,淚水模糊著雙眼,燭光在眼前化成一圈圈的光暈,擋住了他的臉,她看不清。
“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女娃娃稚嫩的聲音,帶著哭腔。
“忍著。”另外一個聲音雖強裝著鎮定,卻也隱隱透露著顫抖。他在心裡暗自接下話去,我也會想你的,這樣是不是就能分擔走你的一半。
葉茉伸出袖子去擦那怎麼擦都擦不完的淚水,忍著沒有趴到一邊的椅子上哇哇大哭。癟嘴近乎哀求的說,“一定要這樣麼?”
又是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好半天,男孩的聲音才再度響起,“嗯。這是一場角色扮演的遊戲,只有全身心的投入,我們才對得起這一次機會。留空間給你我重新選擇,也才是最公平的遊戲規則。”
於是,葉茉便沒再多說一句話。她知道,他是為了兩個人更好的未來,可這場遊戲的賭注太大,她怕自己到時候會輸不起。可她沒得選,這便是她對他的愛,即便他近乎獨裁的確定了這一場愛與不愛的遊戲,除了陪他一路玩下去,她不會說一個不字。因為不願選擇其他的可能。
程齊禮隔著閃爍的燭火看她,他原本有著絕對的自信,相信自己不會改變,她也不會。可那麼多個看不見的日月,他開始不確定起來。若是自信成了過度自負,到那時他可願意心甘情願的接受失敗?
恐……是不能的吧。
於是,剛剛還一臉嚴肅的程齊禮,突然就給彆扭了起來,視線也開始左右飄忽。最後他微撅了撅嘴道,“咳,有一件事我還是早些奉勸你一聲兒。福磊那屁娃娃才四歲,和你這大媽一點兒都不合適。”
說到最後,還言之鑿鑿地點頭再三肯定,道,“相信我,真的。”
“= =|||”
……
29
……》
那一天有明媚的陽光,金燦燦的很是漂亮。溫和的秋風輕輕拂過樹梢,發出沙沙沙沙地聲響。葉茉早早的起了床,讓惠萼給自己的包子頭上別了一朵淡粉色的小花,裙襬被順得平整光潔,不見一絲褶皺。
臨別前,程賀氏摟著她的小媳婦,不斷的抹著眼淚。鼻息間嗚咽不止,甚是不捨得。葉茉被她這般抱在懷裡一揉,也跟著有些情難自禁起來。癟了癟嘴,晶瑩透亮的淚珠成串滾落。
她這般模樣,令得程賀氏更是不捨,奈何時辰已經快到了。終是許諾了,等家中事情安排妥當,定要過來接她過去住的,方才拭淚上了馬車。
葉茉咬著小小的嘴唇,固執的將頭偏在一邊不去看他離開。一包眼淚含在眼眶裡,無聲的訴說著心裡的委屈和不能接受。程齊禮站在旁邊盯著她看了許久,嘴唇動了動,最後一咬牙,偏頭還是踏上了那即將離去的車輪。
——在我還沒有能力護你周全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學會保護自己。
明黃的陽光灑了滿地,花謝了的飛花街異常凋零冷清。程齊禮無聲得掀起一角窗帷,漸漸遠去的姑娘依舊側身偏頭的站在原地,小小的頭沉沉的低垂著,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半收在背上,眼睛盯著鞋尖一動也沒動。
寸寸縮小的小姑娘固執著不回頭看他一眼,他也固執的一直這樣,自那小方格空隙裡看著她。很多時候,男人和女人表達愛意的方式都是大相徑庭甚至天差地別的。然而,他們都有著自己的固執,自己的堅持。
如同有人喜歡傾訴,渴望被溫暖希望被保護。而有的人卻會為了督促對方成長,不惜將自己置身於他們的對立面一樣。
這就跟幼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