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跟蹤?”
“沒有。”雷伊凡一頭霧水。“誰那麼無聊?”
你曾友情提供咖啡的物件,羅瀾想。
“沒有就好,我等會兒下去。”她掛上電話。也對,他們才剛在一起,那些小道記者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快便察覺端倪。
羅瀾推開辦公室的透明門,看著這原意是增加空間感,卻害她被徹底觀察的設計,撇了撇嘴向助理交代。“茱莉,你可以下班了。還有,今天你跟雷先生通了幾通電話,講了什麼內容,請一字不漏寫成一篇報告給我,往後比照辦理,倘若不想增加額外的工作就麻煩你公事公辦,我不是動物園裡的猴子,知道吧?”
熟知大頭習性的茱莉尷尬地笑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了。”
羅瀾衝到樓下,雷伊凡正站在大廈門口朝她揮手,她警戒性地左右張望,沒看到跟蹤人士及車輛,這才鬆了口氣。
“以後別不吭一聲就跑來,我不是每次都能順利下班。”
“還不是擔心你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好好吃飯?”雷伊凡捏了捏她的鼻子,拉著她去攔計程車。“以後我按三餐打,看你還敢不敢不吃東西。”
“喔。”羅瀾揉了揉被他捏痛的鼻尖,心頭感覺奇異。活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關心自己的吃食,以前父母不會管,現在的兩個老闆跟她一樣都是工作狂,她討厭被羅唆,但被這小子念卻有一種心口被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的感受,有點癢,又有點麻,複雜得很。
她被他拉進車內,見他向司機報出地址。“唐人街?我們去那裡幹麼?”
“當然是吃飯。”
看他一臉早有準備的樣子,羅瀾“喔”一聲,也不多問。
這種被人帶領而不是自己決定的經驗非常新鮮,帶著期待又揉合著一點冒險的不安。她來紐約多年,飲食習慣早被改造得像個道地的紐約客,唐人街她很少去,那兒的風景對她而言是陌生的。不同於曼哈頓的虛華,這兒的繁忙充滿了一種“在生活”的真實感。
兩人下車,雷伊凡很自然地牽過她的手,羅瀾怦然,還不及要求他把自己藏得嚴實點,他便指著前方一處招牌。“那個……『好運卡啡屋』,是不是這樣念?”
“噗!”羅瀾為他不太標準的發音笑出來。“是『好運咖啡屋』。”
“卡?”
“是咖,嘴巴張開一點,讓氣自然出來,不要卡在喉嚨……”
羅瀾示範發音的方式,任雷伊凡盯住她的嘴巴。“像是這樣,咖……啊……唔!”
結果一個音轉了三次,羅瀾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他給堵住了唇。
“『咖』是吧?我知道了。”
“你——”這小子!羅瀾這才想起以前聽他講過中文,儘管仍帶著外國人的腔調,但大致上的發音都是標準的。“你幼不幼稚啊?”
“還不是某人,把自己繃得很緊。放鬆點,我們是出來約會,不是出來談生意的。”
羅瀾被他講得無可奈何,也許是她顧慮太多了,不過對於另一半這種不分時間地點的行為,她還是很有微詞。“下次別在馬路上就這樣!”
“哪樣?牽你還是親你?如果牽手可以,那抱你可以嗎?親臉頰呢?”
羅瀾橫他一眼。“你再問就什麼都不可以!”
雷伊凡一聽,馬上不敢再造次,但隨即又裝得一臉可憐兮兮。“那什麼時候才什麼都可以?”
還什麼都可以咧,分明知道他是演的,但羅瀾就是拿這樣子的他沒轍。“獨處的時候。”
“那可以到哪裡?我能一次用完五個保險套嗎?”
羅瀾白皙的臉酡紅,決定懶得理他,往前快走。這口沒遮攔的傢伙!
雷伊凡笑著在後頭跟上。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