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總旗官廳。
劉衍居住的總旗官廳並不大,只是一個小院子罷了,院子內有三間正房,左側廂房是劉衍辦公的地方,右側廂房是用餐的房間以及廚房。此外還有幾間倒座房,是供汪博一隊墩軍居住的營房。
此時在右廂房內,劉衍準備了一桌子酒菜款待王炆鎮和賈洪雨,陳勳和汪博兩個小旗官在一旁作陪。
酒過三巡之後,王炆鎮給了賈洪雨一個眼神,賈洪雨會意的笑了笑,然後對劉衍說道:“我說兄弟,你說有事要跟管隊大人稟報,到底是什麼事啊,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劉衍笑著說道:“是這樣,前段時間我帶著堡內軍戶勘查各處荒地的時候,在南面的海灘上發現了一處聚寶盆,不知道管隊大人和賈大哥知不知道?”
王炆鎮和賈洪雨頓時變色,賈洪雨急忙對劉衍微微搖頭示意,可是劉衍卻裝作沒看到,依舊盯著王炆鎮等待下文。
只見王炆鎮的臉上已經沒了笑容,沉聲說道:“劉總旗的意思是,準備重開曬鹽場?”
“正是!”
“那劉總旗知不知道那處曬鹽場的情況?你知不知道那曬鹽場為何荒廢了?”
“屬下知道一些,那處曬鹽場原本是戴百戶經營的,後來因為被上官盤剝,這才不得已荒廢了。”
王炆鎮說道:“既然劉總旗知道其中原委,又何苦要趟這趟渾水?這販鹽的生意,水深得很,一個不小心是會淹死人的!”
一旁的陳勳和汪博不敢插話,可是二人聽了王炆鎮的話,也有些遲疑,坐在一邊看向了劉衍。
此時劉衍說道:“大人見諒,屬下已經派人去清理曬鹽場了,過不了多久便可以重新經營了。”
“什麼!”
王炆鎮猛地站了起來,一旁的賈洪雨也跟著起身,然後略帶責怪的語氣說道:“我說兄弟你太急躁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何不提前向管隊大人稟報?今日之事大人為了兄弟你,已經與戴百戶交惡了,再加上這曬鹽場的事情,將來那戴百戶指不定會鬧出什麼風浪來,你這是在給大人找麻煩啊!”
劉衍起身抱拳,說道:“管隊大人、賈大哥,稍安勿躁,聽我一言。”
王炆鎮在賈洪雨的勸解下重新坐了下來。
劉衍說道:“大人,屬下以為重開曬鹽場雖說有些弊端,但是終歸是利大於弊。”
“那戴百戶一直窺伺防守官之位,那便是大人升遷路上的絆腳石,即便戴百戶不來找咱們的麻煩,將來大人也勢必要與之較量一番。所以屬下以為,大人不必理會戴百戶的反應,見招拆招就好。”
“另外,曬鹽場一旦開始經營,賺來的銀子絕不會比肥皂工坊少,大人可以算一算,每個月、每一年,咱們可以賺多少銀子?”
一聽到有銀子賺,王炆鎮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說道:“你啊!劉總旗光想著賺銀子了,你別忘了曬鹽場是戴百戶的產業,即便荒廢了,也是一樣的。咱們直接拿過來經營,鬧僵出去咱們也不佔理!”
劉衍大笑起來,說道:“誰能證明曬鹽場是戴百戶的?那戴百戶可有文書?”
王炆鎮頓時語塞,緩了一會兒才說道:“你的意思是說……”
劉衍說道:“大人,那曬鹽場分明是屬下派人新修建出來的,與那戴百戶何干!”
這下王炆鎮和賈洪雨頓時吸了一口涼氣,齊刷刷的暗叫了一聲“好膽!”
“這小子竟然直接翻臉不承認之前的事情,這些戴百戶即便知道了,也要啞巴吃黃連了!”
賈洪雨心中暗暗想著,臉上也泛起了笑容,說道:“大人,我覺得劉總旗所言有些道理,反正那曬鹽場也是荒廢著,咱們為何不能拿過來經營?”
王炆鎮已經有些心動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