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是劉衍部的新軍,到處都是他們的鳥銃兵,從夜幕裡四面射來,兄弟們就像是牲口一樣被屠殺,擋不住啊!”
張能憤怒的一刀砍死了那都尉,然後怒聲吼道:“反擊!立即向本將軍大纛集結,反擊!”
周圍的流賊死兵藉助火光看見了張能的大纛,頓時恢復了些理智,在不少基層軍官的指揮下,開始向張能這邊聚攏,一個個大大小小、參差不齊的方陣也開始成型。
突然,前方大隊的新軍將士出現,他們排著整齊的橫陣,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不斷向這邊推進,剛剛才聚集起來的流賊死兵們頓時慌亂了起來,就連張能見狀也是心神動搖。
“停止前進!”
前方至少兩千多新軍鳥銃手,在新軍右營右部參將路明時的指揮下,停下了前進的步伐,隨後路明時便奮力揮動手中戰刀,怒聲吼道:“放!”
轟!
兩千多名新軍鳥銃手持續齊射,剛剛聚攏起來的流賊死兵頓時死傷狼藉,數個方陣瞬間崩潰,裹挾著張能等人向行唐縣跑去。
“這打得是什麼仗!”
張能此時明白敗局已定,城外的十萬死兵已經完了,黑夜之中被劉衍部精銳突襲得手,這樣的戰鬥沒法打,就算有百萬大軍,也只能被劉衍部肆意殺戮!
與此同時,右果毅將軍馬重僖也帶著大隊的親衛趕到城南三里外的營壘中
,此時這裡已經被新軍炮營的猛烈炮火打得不成樣子,營壘到處都是火光,原本整齊有序的各種防禦設施,還有綿延數里的營帳,現在都已經被摧毀得七七八八,營壘中還不斷有數不清的炮彈落下,有大批的火箭落下,營壘中的六萬甲兵已經潰不成軍。
馬重僖看著眼前的一切,簡直難以置信,驚呼:“劉衍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不是在井陘關嗎?他是飛過來的啊!”
“將軍小心!”
身後急忙親衛一把將馬重僖從戰馬上撲了下來,幾人就地一滾,回頭再看去,只見剛才幾人的戰馬已經被兩顆炮彈當場打碎,血肉組成的迷霧撲面而來,將馬重僖等人染成了“血人”。
“啊!”
此時馬重僖就算是神人,也難以壓制心中的恐懼,大聲吼道:“集結兵馬,撤回城去!”
周圍的一眾部下紛紛四散開來,怒吼著集結兵馬,可是六萬甲兵此時已經被新軍炮營打散,數百門火炮的威力豈是兒戲?
馬重僖等人忙碌了小半個時辰,也才集結了不到兩萬兵馬,而且這兩萬甲兵還完全沒有了建制,完全就是一群潰兵模樣。
“撤軍!”
此時馬重僖也顧不上許多了,當即率領這近兩萬甲兵朝著行唐縣城的方向撤退。
新軍炮營陣地上,幾名夜不收策馬從炮陣側翼衝來,大聲對錢樰說道:“啟稟總鎮,前方流賊甲兵已經潰退!”
錢樰大笑著說道:“除虎尊
炮總外,所有火炮加大仰角,再射四輪,四輪之後,全營向前推進三里!”
轟!
炮聲依舊,流賊開始全面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