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一個多時辰,瘋子鬆了口。
李冉揉揉手,果然只有一個紅印而已,她看著賴在地上的景襄,猛地連踹他好幾腳,直接踹在心口上,半點不含糊。
踹完了也不理會他,徑自走了。
天漸漸黑了,景襄趴在地上迷糊迷糊的倒也覺出點害怕的滋味,他朝四周望了半晌,冷宮淒冷,夜半時分沒有一個人影,越發覺得恐怖。
他慢騰騰的起身,腿已經全麻了,每動一下就鈍痛難忍,估計是怕的厲害,居然哭不出來,他拖著身子一步步想挪回長巷去。
路邊有侍奴焚紙錢,景襄慢騰騰挪過去,正待開口,不料燒紙錢的小侍奴嚇的不輕,口中唸唸有詞:“景大人……景大人……我還年輕,不好這麼早下去吧……”
景襄見了人影,二話不說,萎在地上哇哇大哭。
李冉看著面前瑟瑟發抖的景襄,皺了下眉頭,“怎弄得這樣髒?”
一旁將他送回的侍奴麻溜回道:“大人是……”
不知怎麼的,李冉一聽到大人兩字就跟針紮了似的,猛地將侍奴踹到地上,冷冷說道:“朕問的是這個瘋子,你這蠢東西插什麼嘴!”
她並不著急,揪著景襄的頭髮細細的問:“去了哪兒?何故現在才回來?”
景襄磨磨蹭蹭的答著:“餓了……”
“你還知道餓。”
“我餓…”
“你除了吃還知道什麼?”李冉雖是這麼說,手卻慢慢鬆開,望向地上安安跪著的侍奴道:“你叫什麼名字?”
侍奴大喜:“回陛下,小的德順。”
李冉從袖中取出一方錦帕,將景襄的手細細擦了乾淨,隨意吩咐道:“倒是個機靈的,留下來照看景公子吧。”
然而這手擦了半天沒見乾淨反而將帕子沾染的髒兮兮,李冉沒了耐心將帕子一丟,吩咐左右:“把他帶下去洗洗。”
景襄磨磨蹭蹭,“我餓……”
李冉倒沒生氣,指著德順道:“去取些糕點送到沐洗室。”
今夜是德順與李冉的一名侍衛一同守夜,德順聽見殿裡的那些動靜不由得慢慢暈紅了臉,他偷瞧著那名侍衛,人家安穩站著,卻是個面不改色的模樣,無法,德順緊緊攥著自己的手,默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景襄又哭叫了一聲,李冉此時才死死捂住他的嘴,狠狠弄著,她一眨不眨的盯著景襄,他的每一個表情都落入她的眼裡,可是還不夠,李冉不知道到底缺了什麼,不由變的暴躁起來。
“景襄……你的家人……”她還在動做,說出來的話不由得帶著粗重曖昧的氣息,可是話裡的意思卻讓人膽寒,“你的家人,僕婢,門生,明日流放。”
她刻意提醒,“原是有兩個要一同隨你去的,朕赦了,已經接進了宮。”
不知是不是痛的,景襄猛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痛苦的喘息,李冉靠得他很近,掐著他的腰緊的發疼,“朕讓你見見他們好不好。”
她拉下景襄的手,手溫柔摸著他泛紅的眼角,一字一頓,嘲諷似的說著:“好不好?”
景襄搖著頭,大嚎起來:“痛啊!痛啊!”
李冉冷冷笑了一會,停下動作,把他從身下拉起來,掐著他的臉,又說了一邊:“好不好?”
景襄沒能回答,他暈了過去。
清醒之時,天已大亮,他扭了下身子,腳上附著的手剎那鬆開,他朝床邊望著,便看見李冉一臉彆扭的神情。
她的手頓在床邊,紅色的藥盒端在手心,見他醒了將手心急急合上,咳了一聲,半晌慢慢抬起頭,已是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豬!你與豬無異!快點起來!”景襄聽著她的叫罵習慣了似的穿衣梳髮,李冉一逮到他的錯處就大罵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