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顯眼的出現在天魔界之中。心念一動,他體內溫柔的力量緩緩滲出體表,吸引著周遭魔氣將自己身體覆蓋一番,便又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看著彌牙依舊有些驚異不定的樣子,張黯然呵呵笑道:“不過是換了層皮,還不至於令你如此警惕吧?若我真的要對你不利,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我們出來的時間也不早了,先回秦宅吧。”說罷也不等彌牙反應,整個人遁入空氣之中,閃電般往秦宅飛去。
秦姜依舊未歸,宅中高手並未發現二人的突然離去,這讓彌牙著實鬆了口氣。雖說他也與常龍有過短暫的交手,也親眼看到了張黯然與常龍的拼鬥,但這一次的勝負實在是太過詭異,他並未從中得到任何的感悟。若是沒有一絲收穫反而受到主人的懷疑,他這一回就算是賠大了。對於張黯然的變化他心中驚異無比,但此時張黯然已被魔氣重新包裹,隱匿了全身上下的奇異氣息,甚至不肯對彌牙透露半分,這也讓彌牙心中十分不甘,回到秦宅後便不再理會張黯然,獨自修煉去了。
戒指之中活物不能呆得太久,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小心翼翼的以自身力量引動周圍魔氣結陣,將自己所處的住所護衛得嚴嚴實實之後,他心念一動,將淨石釋放了出來。
“淨石大師?淨石大師?”自身的力量與魔氣都無法修復淨石以人間元素為基、佛力為主的經脈,張黯然小心翼翼的幫助淨石清洗了身上的碧屍泉水後將他置於被褥之上,只得這般一點點將他的意識拉回現實來。被骨釘釘入的地方由於長時間的損傷無法癒合,此時已流出淡淡的膿血,他乾癟的面板上依稀殘留著幾縷氣息,在這無法汲取佛力的天魔界中,已然是燈枯油盡之身。
乾枯如竹節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感受到張黯然的輕喚,淨石眼瞼輕動,睜開眼時便看到一身青黑的張黯然,一瞬的詫異後,他神色間閃過一絲痛苦,抬起手來想要抓住些什麼,發乾的喉嚨吃力道:“天…僧…”
“你不要動…”張黯然忙抓住他的手放會被褥之中,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此時的他,也不知如何救助這令人尊敬的僧人,手中運轉著力道,緩緩將他身上的膿血逼出。
“你…怎麼…”眼前張黯然的樣子,乃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妖魔,但偏偏又是胡禪寺佛門的大羅天僧,淨石又如何願意相信呢?
“…”知道不能讓淨石這個垂危的老人再受鬱結,張黯然手上魔氣消散,露出了他透明的手掌,放在驚異的淨石面前,道:“大羅天僧,不過是迦葉尊者給我的一個稱號,但我張黯然想要走的是一條全新的陸,既不是佛道,不是神道,也非魔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墜入魔道的。我只是要走一條只屬於自己的道。”
“天僧…”淨石眼中掙扎良久,長嘆了口氣,道:“天僧,既然你決定要走自己的路,那麼老衲也無法阻止,只是…還未知此時人間界如何了?”他自被捲入天魔界之後便在擔憂以及痛苦中隱匿著,此時看到張黯然,他再顧不得旁的,人間界的安定乃是他此生的宏願。此時他緊緊盯著張黯然的臉,既渴望又害怕的神情一覽無餘,再沒有了曾經那遊走四方灑脫講經的僧人形象。此時的他,只是一個垂暮老人。直到張黯然將淨石離去後發生的事情一併細細說於他聽,他方才舒了口氣,嘴角微揚的笑容將他內心的欣慰盡顯無疑。抓著淨石枯瘦的手,他同時感覺到了老人越發緩慢的血液流動。
淨石的眼中溢位驚人的生機,此時張黯然再不是什麼天僧,只是一個恭敬的晚輩。
“扶我起來。”淨石語氣之中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在張黯然小心翼翼的攙扶下盤膝坐起,身上的僧袍早已破爛不堪,他卻不甚在意,竭力支撐起自己的胸膛筆直盤坐,再望向張黯然時,他的眼神之中亦充滿了慈祥。
“淨權那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