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取笑奚落,怎麼也忍不下這口氣,磨牙道:“脫就脫!這麼酸臭的衣服,只有賤民才肯穿在身上!”
扶著樹幹站起來,居然真的動起手來。
綿涯借給蘇錦超的衣服是最簡單的出行裝,和貴族華麗精美的繁瑣套服截然不同。蘇錦超脫一件扔一件,把衣服一件一件全朝綿涯劈頭蓋臉的扔過來,恨不得扔過去的是利劍,把眼前賤民刺個透心涼。
三下兩下,脫得乾乾淨淨。
蘇錦超立即猶如剛出生時一樣,不著一縷。
他這個舉動,連綿涯也大感意外,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兩人面對面,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
蘇錦超也不知是硬撐的,還是對自己赤身裸體的身材極有自信,看似毫不在乎被綿涯瞪著,還挺起胸膛,冷哼道:“就算什麼都不穿,也比穿這種低賤布料舒服。”
綿涯悶不吭聲,忽然飛起一腳,把蘇錦超“噗通”一聲,踢入旁邊的山泉中。
第二章陷入重重包圍的同安院,內外瀰漫著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鳳鳴站在房門,看見從裡面出來的師敏,連忙關心地問:“怎樣?”
師敏淚痕滿臉,顯然剛剛又大哭過一場,聲音也十分沙啞,嘆了一聲,低聲道:“奴婢已將慶離殿下身故的訊息委婉告訴了公主,她傷心得。。。。唉,別的不要再說了,鳴王進去吧,公主在裡面等你。”側身為鳳鳴掀起通往內間的珠簾。
鳳鳴也陪她嘆息一聲,才打起精神往裡面走。
“公主。。。。。。”
長柳公主獨自半倚在榻上,臉色白絹似的蒼痩,還帶著點隱約灰氣,正看著窗外失神。
聽見鳳鳴進來,她才緩緩轉過頭,極低聲地說:“鳴王來了?請坐吧。”悵然若失的樣子,好像失了三分魂魄。
鳳鳴上前坐下,瞧清楚她臉上形同心死的悲色,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好又長長嘆息一聲。
“長柳該怎麼辦呢?”長柳公主又回過頭去看著窗外,目光卻沒有焦距,輕輕道:“短短數日,所有至親離我而去,慶離雖然待我不專一,卻畢竟是我夫君。如今他一去,舉目四望,我和我腹中的孩兒,竟連一個可以倚靠的人都沒有。”
鳳鳴大為頭疼。
他在這種情況下,請師敏將事情轉告長柳,並且親自過來見長柳,實在是迫不得已。
外面莊濮大軍隨時攻入,若不快點採取措施,恐怕明年今日就是他和身邊一干侍衛親信的忌日。
只有長柳的配合,或者可讓他們爭取到一線生機。
可長柳這樣可憐的樣子,叫人怎麼忍心在她傷心欲絕的時候,還逼她加入詭變莫測的危局呢?
正猶豫著怎麼開口,長柳似乎比剛才清醒了點,緩緩道:“師敏已經把莊濮包圍同安院的事情和我說了。這人忠誠王室,卻不懂識人,不過聽說武謙也在他那邊?”
鳳鳴忙道:“武謙其實一直都是幫我們的,若不是他,恐怕莊濮早動粗了。”把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包括不得不當面承認是他們密謀幹掉了慶彰的事,挑選重要的抓緊時間說了一遍,嘆道:“現在亂成一團,同國人都以為是我幹 ,真是糟糕透頂。”
“鳴王不必再說,我明白了。你是要我以王子妃的身份,助你說動莊濮。”
“呃。。。。是啊。”
長柳沉吟良久,凝視窗外的雙眸漸漸有了焦距,最後,終於轉過頭,把視線靜靜投在鳳鳴臉上,“好,那就請鳴王與我長柳定一個契約,我助鳴王渡過這個難關,鳴王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鳳鳴精神大振,立即點頭,“公主請說條件。”
長柳張口欲言,可一思索,又搖了搖頭,道:“不急,等我幫助鳴王渡過莊濮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