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老婆老婆,快給司先生打電話,說那位小姐在這兒。”
“就是五千塊的那個司先生?”
“除了他還有誰,快!”
撬鎖很順利,幾分鐘搞定,思瑞給了物管大伯錢後走回房間,物管大伯則在門口裝新鎖。
那隻餅乾盒果然還在衣櫃最下面的抽屜裡,思瑞鬆了口氣,慶幸幸虧司惟沒發現它,不然她死一萬次都不夠。
且先不說盒子裡裝著她很多秘密,她小時候的照片,她小時候暗戀隔壁班男生的日記,爸爸的信等等,光是那條硬幣項鍊和卡片就足夠她下地獄。
她和司惟兩個人從未提及過當年,思瑞也只當從未有過那回事。可如果真是司惟送的,讓他知道她收到禮物卻硬是不去赴約將會是什麼後果?如果不是他送的,問題更嚴重,司惟看到那張有他署名的卡片會怎麼想?當她暗戀他還是腦子抽風?還是以為她自己製作卡片,進而認為她自編自導“小三門”勾引他?
總而言之這東西就是禍害,應該沉進臭水塘。
物管大伯新鎖還沒裝好,思瑞只能在旁邊等候。這屋子是她租下的,她自然必須最後一個出門。只是思瑞看著似乎有些不對勁,連她都琢磨出螺絲該擰哪了,物管大伯還在磨磨蹭蹭。
終於在思瑞催促n遍之後,物管大伯不情不願地把鎖裝好。此時物管大伯手機鈴聲響起,他的聲音也格外興奮,“您已經到了我們小區?好好好,我們就在十三樓。”
靠之,果然通敵叛國。思瑞一把搶過物管大伯手裡的鑰匙,手簌簌抖著把門鎖好拔腿就跑,卻被物管大伯揪住了胳膊。
思瑞掙扎,“你放開!”
“司先生已經到了,馬上就上來,你多等一會好不好?”物管大伯眼鏡雪亮,作哀求狀。五千塊啊,他得做幾個月,收了錢就得辦事,他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救……”思瑞嘴巴被捂住出不了聲。現在這狀況很像那什麼犯罪現場,可又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思瑞抬腳踢了物管大伯幾下,物管大伯死也不鬆手,極好地發揮了董存瑞炸碉堡的精神。電梯頂部圓圓的時鐘滴答滴答慢慢走著,思瑞覺得自己幾乎已經是砧板上的肉。
來吧來吧,要命一條,她拼了!見到司惟她一定化身為無敵女勇士。
可是一想到餅乾盒裡那條罪惡的項鍊和卡片不能落入司惟手中,思瑞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張開嘴狠狠咬住了物管大伯的手。這一下是致命的,物管大伯哆嗦著放開了手,思瑞推開他跑向電梯,手指在指示燈上猶豫了三秒鐘,跟著思瑞折向樓梯。
這簡直是一場爭分奪秒的殊死拼搏:樓下有司惟,身後有物管大伯緊追,幾面埋伏。思瑞跑到十樓就趁機拐到住戶那邊,貼牆撫著胸口滿意地聽到物管大伯繼續往下追的踢踢踏踏聲。
司惟一定給了物管大伯什麼好處,一定的。這位大叔可真是精打細算,不但賺了自己換鎖的小錢,還賺了司惟那兒告密的大錢,如此人才屈居物管委實暴殄天物。
料想物管大伯以為她已逃出去不會再從樓梯返回,思瑞小心地輕手輕腳跑下樓。走到一樓時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思瑞趕忙縮排暗處,一點點小心探出腦袋檢視。
電梯旁立著的果然是司惟。幽幽燈光,暈暈蔓延,襯著那背影,每一處輪廓都有些虛幻,思瑞幾乎看呆。
原來一個男人的背影也能這麼好看……
思瑞深深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可恥……
電梯門開了,司惟邁進去,思瑞睜大一百五十度的近視眼想看清他的臉,卻一片朦朧。在電梯門關上後三秒鐘思瑞現身,一路跑出大樓。這個小區她很熟悉,幾下拐彎就從一個側門轉到大路上。攔了計程車,思瑞飛快跳進去,整個人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