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對待陌生的帝王,什麼事情她該做,什麼事情她不該做。那時,她不認識什麼慕容雲翊,只知道一個皇帝,一個模糊的概念,不管皇帝是好是壞,都沒有法子影響她的心情,於此,她便可以任性妄為。
想到曾今的那段日子,似乎是膽顫心驚,只因,未來的一切都沒有定奪,充滿了未知。可,那時,她馨緋是多麼理智的一人。沒有感情,沒有金錢,什麼都沒有,但是,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她走進來皇宮,什麼都缺,是以,她要所有的一切,獨獨不要感情。只因,她知道,感情是奢侈的玩意,只有金錢、地位和尊嚴是最最至高無上的。
那時,她就那麼輕易地答應和慕容雲燁交易,為了一個未知的妃位。
她從未想過如果得不到會如何?只因,她想的,一直都是如何得到。那時的韓馨緋,像是一個充滿力量的獨行者,一個人快速的行走,只為尋求自己的目標。那時,她做事那般的雷厲風行,完全不去顧及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服務於她的目標——妃位。
馨緋努力的逼著眼睛,回想著雲箴的那句話,“難道你就真的甘心別人坐在皇后的寶座上,站在皇上的身邊,成為他的國母?”
平淡的臉上劃過一陣的不甘心,還有一絲的疼痛。
她不甘心,她當然不甘心。這樣的結局,如果她心甘情願,那便不是她韓馨緋了。韓馨緋的世界,一直都只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就算是得到了一切,她依舊是想要。沒有什麼理由,一個人的天性本是難以改變,她想要,就這樣簡單的一個道理。
以前的她,沒有任何的顧忌,什麼樣也不敢,什麼也不問,就是想要,僅此而已。
如今,她依舊想要。慕容雲翊的皇后 ,她怎麼會不願意?一面,是她鍾愛的群裡,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地位,是她心裡的最高理想。登上鳳凰臺,是錦繡國任何一個女性都希冀的最大願望,她怎麼會不愛。另一方面 ,那個位子位於慕容雲翊的身旁,是她摯愛的男人留給自己妻子的位子,是帝王妻的位子啊,她怎麼甘心割捨?
想要,她一直想要。可,如今,她卻猶豫了。
當慕容雲箴問她的時候,她竟然冷靜的一句話未言,一句話不說,只等著慕容雲箴離開。馨緋的嘴角劃過淡淡的諷刺,她這是在諷刺自己。是的,和以前的韓馨緋相比,她是應該好好的鄙視自己,諷刺自己。明明想要,她竟然害怕的不敢說了,她到底在顧忌什麼?一時間,竟是連她也不知道。
心裡莫名的憋著一股子的瘴氣,難受的很,她卻迷迷糊糊的沒有法子睜開眼睛。朦朧裡,摟著她的手那麼溫暖,像極了慕容雲翊的手,寬大,身後,尚且溫暖,可以讓她不安定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寧。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明明知道是在夢裡,她卻還在貪婪的想要這個擁抱多一點多一點。
“如今的我,已經再也拉不下任何的臉面卻祈求你的擁抱。我竟是可笑的,連最想要的東西都放棄了。我不想,可,我真的好累,再也經不起一點的挫折。”馨緋的眼角流著眼淚,極力的去抓摟在她腰間的手,像是嬰孩一樣,嗚嗚的哭了起來。
腰間的手突然一滯,沒有了剛才的撫摸。隨後,那隻手輕輕的撫上了馨緋的臉,一點一點的拭擦著她眼角的眼淚。
夢裡,有人輕聲的問她,“鳶飛,為什麼不堅持,堅持了一切都會是你的?”
堅持,她低聲的嘀咕,眼淚流的不停,“我要怎麼堅持,我堅持不了了。留下來,是因為我愛他,可是,現在,我卻懷疑我留下是否正確?因為,到現在,我已經無法確定,到底,他還愛我嗎?我不確定,我們之間是否還能回到從前?”
如果,夢裡是可以對話的,那麼,馨緋希望將這個夢一直持續到永遠。
夢裡的人似乎是一頓,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