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心頭一嘆,無言點頭,將碗中酒一滴不剩的喝了個精光。郎野狐眼裡閃過一道喜色,連忙一飲而盡。兩人一碗接著一碗,儼然真個戰鬥出招,誰也不肯慢上半拍,一個時辰下來,便都昏昏沉沉,東倒西歪。
“我若是……知道你和彩羽有這段故事,打死……打死我都不會害她……”藉著酒勁,秦漢說了一句不太明智的話。
郎野狐像是沒聽到一般,繼續牛飲,到得後來,秦漢眼睛裡冒出重影后,細密的淚花湧上郎野狐的眼睛,旋即,寧寂的琉璃福地上空,響起郎野狐悲愴而憤怒的歌聲,像一個步入刑場的人,在用最後的力氣,一遍遍作絕望的掙扎與嘶吼:
“暮春三月,羊歡草長,天寒地凍,問誰飼狼?人皆憐羊,狼獨悲愴,天心難測,世情如霜……”
“暮春三月,羊歡草長,天寒地凍,問誰飼狼?人皆憐羊,狼獨悲愴,天心難測,世情如霜……”
“暮春三月,羊歡草長,天寒地凍,問誰飼狼?人皆憐羊,狼獨悲愴,天心難測,世情如霜……”
……
便在這般蒼涼的歌聲裡,秦漢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待到數個時辰醒轉後,見郎野狐背對著自己,揹負著雙手,正站在一丈開外,俯瞰著蒼茫的大海。他的背影微微有些佝僂,又兼之枯瘦的身材,在獵獵海風中顯得很是孱弱,似乎隨時都要倒下。
秦漢揉了揉刺痛的腦袋,望著看起來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郎野狐,心底生出複雜的情緒。郎野狐轉過身,施施然一笑,頗有怡然自得的架勢,道:“到我們真正交鋒時,千萬莫要如此不堪。這一次倒下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一定很失望吧?”
秦漢無奈的聳聳肩,走到他身邊。兩人一起看著浩瀚的大海,上方有飛鳥自當空劃過一道道淺淺的弧線,下方是海水自平寂中波濤洶湧。在這般浩瀚的天地,似乎人的心胸也變得開闊起來。沉默片刻的郎野狐突然道:“多麼美麗的世界,卻因為生活著那麼邪惡的人,也變得偽善起來。我可以放棄彩羽,卻絕對無法放下與規則之神的仇恨。就是這個人,讓我在三個紀元裡,永無止境的陰差陽錯,始終無法在恰當的時間遇見她。我用三個紀元明白了一個道理,當你提起屠刀反抗時,再強大的敵人也要膽戰心驚。此間事了,我將繼續為對付規則之神,作最後努力。”
“難道除了本命法寶、本命神通和滄瀾尺,你還有手段麼?”秦漢愣道。
“該做的我都做了。我留下的手段,也就這麼三個。不過在眾生苦難窟,我的真身仍然受到限制。得儘快尋找真身脫離此處的方法,如此,待你真正值得利用後,我就能以更有效更直接的方法,對付規則之神。”郎野狐淡淡道。
“原來如此。”秦漢點點頭,話鋒一轉道:“我一直搞不明白,‘不受規則掌控的人’,到底有哪些特殊的能力?”
PS:終於週末了,為了感謝前幾天老馬哥打賞,推掉明後兩天所有事,專心碼字。兩天10更,再次向老馬哥致謝!
178 所謂規則
郎野狐微微一愣,笑道:“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首先要告訴你,什麼是規則。規則被冠之以‘神聖’二字,實則不然。說的淺顯一些,整個宇宙的規則,便如你生活在前世的法律與道德。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它制約著每一個人,讓人在早已構建好的框架內生活。歸根結底,是規則之神為了統治,定下的各種嚴苛之條令。當然,規則之神已強大到一旦制定的規則被人觸犯,便會立時得到懲罰的地步。這又非你前世的法律法規可以比擬……”
郎野狐一番細細講解,秦漢終於徹底明白過來,所謂的規則。
這個世界的規則,便像前世的法律法規,道德規範,限制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不受規則掌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