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不禁道:「臘月初八?那就是半個月都不到了?」
牛氏以為她擔心時間太趕,婚禮準備不周全,忙道:「你放心,時間雖然緊了些,但該準備的我們都會準備,三媒六聘樣樣不少。」
周梨低下頭:「不用那麼麻煩,畢竟我們家也沒什麼陪嫁。」
牛氏笑道:「要什麼陪嫁,你人過來就行。」
沈越見飯桌上一直說婚事,周梨都羞得不敢夾菜了,忙轉了個話題,讓大家快快吃自己的飯。
幾人一邊吃一邊擺起了其他閒,但因為剛商議好婚事,三兩句話就又會扯回來。
中途,牛氏突然想到什麼,一拍腦門兒:「哦,我們怎麼忘了這茬,既然議定了婚期,那麼男女雙方在成親前不能再見面了,得成親後才能見。快,你們倆快吃,吃了阿梨和你娘就快回去,咱們該守的風俗還是得守,才吉利。」
周梨驚了一下,沈越抿了抿唇。
「娘,我們住得這樣近,抬頭不見低頭見,怎麼可能這麼多天都不見。」
「也對……」牛氏想了想,「那這樣,阿梨最近就住店裡了,越郎你就在家,你只要不到鎮上去,你倆就見不著。」
李氏聽了也說好,沈麼聽了點點頭。
周梨咬著筷子頭,和沈越對視一眼,終究是沒說什麼。
吃了飯,周梨還想撿碗,牛氏忙讓她回去了,這裡她來收拾。嘴裡一口一個得想著成親吉利一類的話。
沈越還想送送周梨,被牛氏攔了下來。眼看著周梨被李氏扯著出了院子,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心裡頓時慌張慌張的。但見娘和李氏這麼熱衷這勞什子風俗,他又不好說什麼。畢竟他們這個地方成親一貫都是這麼做的。
周梨回了趟家,李氏趕緊催著她收拾東西回去店裡。
周梨像只被趕上架的鴨子,一路回鎮子去了。
那些工匠們動作挺快,花了兩日就修好了灶房,周梨又可以做豆花賣了。她的店又重新開張。
只是這兩日來每每晨起,她都會掀開那布牆看一看隔壁,橙子樹下空空的,房間門也鎖著的,沈越沒有來過。心裡就會有什麼地方空嘮嘮的。
她就奇了怪了,兩年多以來,她也有很多時候見不著沈越,可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如今也只不過是兩三日沒見,竟好似時間都慢了下來,度日如年。
她數著日子,還有三日過年,過完年還有八日,他們就成親……一想到成親,心裡又是一陣悸動。
這一日,她打烊後,閒來無聊,見天還沒黑,獨自一人呆在空空的院子裡覺得無趣,便到街上去轉了轉。
路過一處書攤,突然就想到沈越,他讀那麼多書,既然要做他媳婦兒了,是不是自己也該充實充實,免得日後給他丟臉。
她走到書攤前,隨後拿起了幾本書。
老闆見了她,殷勤地笑道,「小娘子買書啊,這是最後幾本了,我急著收攤,你看我給你打半折,你都買瞭如何,可划算了,平日裡這點錢可買不了這麼多,而且,」老闆故作神秘狀,「我這裡還有旁處買不到的書。」
周梨沒聽出老闆話裡的端倪,看了看攤子上也就五本書,花不了幾個錢,便答應了。
抱著書回去,見天色不早,洗漱一番後,還不想那麼早進房間,便燒了地籠點了燈,坐在院中的桌旁看書。
她新買的書,隨意抽了一本來看,翻了第一頁,她才知道,好像是個話本子,名叫《玉桃春色》。
她這幾年也認識了不少字,基本的閱讀已經不成問題,只是那些文縐縐的、讀起來拗口的,她或許認得,卻有時候並不太懂其意思。
她看了幾頁那書,大抵還是能理解,好像講的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出門踏青,在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