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也替他高興,拱手道:「恭喜李弟,如今兒女雙全,湊了好字。」
李方回道:「多謝沈兄,沈兄早晚也會有的。」他說完,兀自回房間翻閱典籍取名字去了。
沈越抿了抿唇,也回房間去了。他坐到書案旁,捏著書本打算繼續看的,這會子卻靜不下心來了,看字還是字,怎麼也入不了心。
他開始想阿梨了。
想起方才李方看信那興奮勁兒,還同他說早晚他也會有的。
他會有的嗎?那估計得等他回去後再努力了。
回想起臨別前一夜,他與阿梨徹夜未眠,身上的汗水濕了幹,幹了又濕,第一次他挺丟人,可能也就幾下吧,便死了。不知是自己的自尊心作祟,還是初償愛河後發現其美妙之處,他開始荒唐索求。
想想還挺過分的,阿梨到後來已經顯出一些疲憊之色,甚至還求了饒,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凡是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渾身的血液便都向著一處去了。
想著想著,鼻尖彷彿又聞到了她的味道似的,他從懷裡摸出一張大紅色的剪紙梨花,放在手心細細地端詳起來。這還是他們成親那天,他閒來無事剪的。
一轉眼,八月來臨,周梨的肚子快圓成球了。牛氏和李氏看著周梨越發富態的身子,二人笑意容容。
「我是不是長得太胖了些,越郎回來只怕都不認得我了。」周梨摸著肚子道。
牛氏笑道:「怎麼會?不過你這身子,外人看的話還以為懷了九個月要生了。」
「真奇怪,怎麼會長這麼胖?」周梨有些哭笑不得。
「指定是你身體養孩子,孩子比較大吧。」李氏道。
三人正在李氏這邊的院子裡一邊做針線一邊說著話,忽然,一群官差就著洞開的院門沖了進來。嚇了三人好大一跳。
牛氏趕忙上前:「不知幾位官爺大駕光臨所謂何事啊?」
其中一個道:「我們是府衙來的,有人狀告沈家村李氏一傢俬吞他人財物,跟我們走一趟吧!」
李氏也走到跟前:「官爺,這話怎麼說的,我們都是鄉野人家,怎麼會私吞誰家財物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領頭的道:「誤不誤會,去府衙向知府大人說去吧。」
說著就要拉李氏走,也不曉得他們才進門子是怎麼分清哪個婦人是李氏的。
周梨原本坐在屋簷下,看到如此場面就要起身,誰知,忽聽得一陣鑼鼓喧天之聲由遠及近。
眾人皆是一愣。官差們面面相覷,這聲音……像是官府的報喜鑼鼓。
一個官差當即跑到門口夠頭一看,就見一對人馬,左右舉著迴避牌,衙役們腰上紮了紅綢帶,簇擁著中間一頂紅頂轎,正朝著這邊走來。「頭兒,好像是省府的報喜隊。」
為首的官差一驚:「省府?報喜?」跑到門口一看,那迴避牌上,不似官員出行用黑漆木寫著「肅靜」和「迴避」,而是用紅漆木寫著「蟾宮折桂」、「金榜題名」。
乖乖,這村子有人中狀元榜眼探花了?
他忽而想到這隔壁家子似乎就出了一個解元……
果不其然,那隊人馬走到隔壁門前停了下來,報喜的官差開始上前扣門。
牛氏見狀,扒開守在門口的那幾個抓人的跑到隔壁去。
「各位官爺,我是這家的人,不知有何貴幹?」
官差一笑,當即掏出報喜文書大聲宣讀起來。
牛氏聽著那些文縐縐的官方用語雲裡霧裡好一陣,但大致意思懂了,好像是越郎中了狀元?
狀元?牛氏接過報喜文書,看向那頂喜慶的轎子。
少頃,轎簾被掀開,一身紅袍、頭戴烏紗的男子鑽了出來。
只見他緩緩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