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別吵我……”他含糊咕嚕了一句。
還早?我看都有十點了吧!
“你真不起來?行!我爬窗去!”一把將他推倒,又很善良地替他蓋好薄被,順手將那件紅色的外套朝床上一扔,我真的豁出去打算爬窗了!
轉身,手卻被他拉住。
回頭,顏人妖皺眉眯著眼,一副困極的樣子,這模樣看著實在有些不忍心。
“為我更衣吧!”帶著濃濃的睡意起身,怕他反悔再次倒回床上,我趕緊將床上的外套拿來往他身上迅速一套,繫好精美的腰帶,又從抽屜裡一大堆的腰配裡找到一塊紅色的美玉,配上他全身的紅色。
“若不是布是上好啊,耐拉扯,被你這樣扯它早就死於非命了!”說著顏人妖又朝我身上靠來。
怪我粗魯不成了?我天生就是這樣,不會服侍人,也沒有當丫頭的資本!“是是是,我粗魯我承認!”看在他第一次這麼早起的份上,不和他貧嘴。
“為我梳頭。”轉身他在離他最近的一塊凳子上坐下,等著我為他梳頭。
梳頭?我哪裡會啊!連我自己的頭髮沒有淡淡和如春幫我梳,我不是披頭散髮就是隨便綁個高高的馬尾,就如現在。
“不會!”我回答得也乾脆。他的髮質很好,儘管睡了那麼長時間了,紅玉簪綰住的半頭青絲沒一絲雜亂的,連垂至腰際的黑色長髮都很柔順。
“笨手笨腳的怎麼為我負責呢?”他嘆了口氣,起身在眾多材質不一的梳子中拿了把木質的梳子開始慢慢地自己梳頭。
而我的思緒停留在他的話語上,笨手笨腳的怎麼為他負責呢?……
這意思是不是我對他負責就只是服侍他而已,不是另外一種意思嗎?難道是我會錯意思了?他從沒有表明什麼,一切都只是我在猜測。
真的是自己會錯意思了嗎?心中有一股尖銳的疼痛突然襲來。
笑自己的多情,明明告知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為什麼還要陷下去呢?方才輕鬆的氣氛,因為自己的猜疑開始變得凝重。顏人妖似乎沒有看到我突然間的木然,緩緩地梳著他柔順的黑色長髮。
“我突然不想出門也不想爬窗了,先下樓。”深深地看了他豔麗的背影,我轉身離開。
顏人妖沒有說什麼,但也沒有阻止。
想起情絲的名字,想起情絲幽幽地念著:“愛海愁苦情絲糾纏,奈何慧劍斬不斷。”
顏人妖的那句話,竟然讓我會錯意了那麼久,他從沒有表明自己對我有什麼感情,如果有也就只是那一記纏綿的吻,只怪那晚的氣氛太曖昧了,換成任何人都可以的;如果有隻是在我失蹤的時候,多次尋我;如果有他還曾在棋社說過他相信我,還有在他不想站著的時候會將身子靠在我身上。
語言上沒有表明,可是行動上這些都足夠讓我對他造成嚴重的誤解了。
可是當發現自己對他是會錯意的時候,為什麼這麼難過?為什麼會覺得心尖銳地疼著?所謂十指連心,就連手指頭都會疼。
下樓,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推開窗,空氣清新,雨後屋簷上的積水滴在地上,滴滴嗒嗒的聲音。
看著絡繹不絕的路人,心情很是沉重,走回床邊往床上一橫,拉上薄被往臉上一蓋。眼前雖是黑暗,但腦海裡不斷地響起顏人妖的聲音與他清晰的容顏。
“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吧。姑娘你已經對我伸出了狼爪,記得要對本大爺負責。”他的笑容嫵媚、優雅,足夠傾城。
“呦,還變得這麼熱情!是不是開始想要對本大爺負責了?”那一次,在三樓禁地裡被二皇子擄走回來後默然對我態度的轉變,而顏人妖對我的態度一如既往。
“為什麼不賞個吻呢?”那個下午很美好,顏人妖和我一起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