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大男子怎能隨便闖進人家的內堂?這也太不把自己的夫君放在眼裡了。隨即清了清嗓子道:“二爺有什麼話還是由民婦轉告吧,內堂陰氣重汙了您這樣尊貴的身份。”
君騫唇角的弧線越發陰冷起來,他好不容易抽出身來這裡。怎麼能不看她一眼便走了?他這幾日幾乎夜夜無眠,只想的那個女人千萬要挺過去,不要出什麼事才好。此時看到沈筠夫婦卻拿著可笑的禮法壓他。他何曾將那禮法記在心頭?
“既如此,”君騫緩緩踱了步子。“我只能將姨少奶奶接回府中了,家母確實有一件事不分明需要親自問責。”
沈筠聽他語氣已經蘊含了怒意,忙將雲煙小心翼翼的拉到自己的身後,剛要說話只見鬱夏疾步走了過來。
“少爺,少夫人,二爺,”鬱夏挨個行了禮。款款站在了君騫的面前:“我家小姐一會兒便來!”
君騫猛地一頓,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的本意是要去看看沈苾芃的傷勢如何,如今卻要將她逼迫著親自出來見禮,要是牽動了傷口又該如何是好。
“不必。我去看她便罷!”
“妾身謝謝二爺探望,”沈苾芃的聲音從廳堂門外悠然傳了過來。
君騫的鳳眸中噌的竄了一股喜色出來,她竟然真的醒了過來,同時又矛盾的要死,楚天那個傢伙還是過來了。這個世上除了楚天還真沒有人能做到起死回生。但是憑著他與楚天交鋒了這麼久。早已經發現那個傢伙是這世界上一頂一的膏藥貨色。凡是被他看上貼上的人,到死都不能甩脫了他。想到他竟然真的貼上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胸口竟然有些氣窒。不行……他得想個法子除掉任何潛在的敵手。
廖阿婆同潤春扶著沈苾芃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沈苾芃的步子邁得很小,該死的傷口。一小步都幾乎痛的要了她的命。
看著她蒼白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君騫有些自責,忙上前幾步要扶著她。沈筠臉色一陣尷尬,轉過身擋在了君騫之前伸出手臂扶著沈苾芃的臂彎,轉過身衝君騫行禮道:“對不住了,二爺,舍妹的傷口還未好只能側臥在椅子上聆聽二爺的訓示,還望擔待。”
君騫眉頭一蹙,這些人怎麼如此的討厭,難不成他連一個和她單獨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忍了忍,保持著一貫的矜持看著硬撐著的沈苾芃,語氣裡卻是有些凌亂。
“這個……府中送了些東西給姨少奶奶,”他掩飾著衝身邊的人下令將東西拿進來,不多時擺滿了一地,具是各種名貴的補品罕見的很。挑出其中都每一樣都是珍品,這些東西加起來少說也得過萬兩銀子。
廖阿婆不禁撥出了聲,又屏住了呼吸,從小到大做夢都沒見這麼多好東西,還是人家大戶人家氣派啊!
雲煙忐忑的看了一眼丈夫,二爺好似熱情過頭了吧?這怎麼可能是府中的安惠夫人送的呢?
沈苾芃也是一詫異,心頭微動,隨即忍著痛微微躬了躬身:“妾身謝過二爺,這麼多東西妾身實在是無福消受,還請二爺拿回去吧!妾身……”
“既拿過來何必再拿回去?”君騫臉色有些不高興,看了一眼面前的清瘦女子,暗道你還是乖乖地給我吃了去,看著你這幅要死不活的鬼樣子,沈苾芃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煩?
“姨少奶奶保重著些,三天後我來接你回去!”
沈筠一驚,怎麼也是三天?他難不成真的知道自己計劃三天後要帶著五妹逃離京城?
沈苾芃也是摸不著頭腦,這個傢伙究竟想要做什麼?這三天後回府是徐鈺的主意還是他的主意?
君騫也覺出自己語氣裡的急切,掩飾著咳嗽了一聲道:“大哥已經到了青州,約莫再走半個月便凱旋歸來,估計會有九殿下到時候親自在安定門列仗迎接,你……自是要回府中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