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一切都妥帖了,不如我們這就離開吧?”
君謇點了點頭,眼眸中的沉重一晃而過。
一年一度的穆蘭圍場大會震動了整個京城,出行的皇家儀仗走出了京城東華門,後面的載著宮嬪用度的馬車才在侍衛們的保護下出了宮門。更不用說後面跟著的各路公侯世子公卿家眷侍婢,洋洋灑灑地溢滿了街道。街道兩旁看熱鬧的百姓,簇擁在一起場面自是十二分的熱鬧。
走了大約一天的時光。終於抵達了穆蘭圍場,靖安侯府的行居緊挨著皇上的臨時寢宮,是一種得天獨厚的尊嚴。
安頓下來後,靖安侯爺便被皇上召集了去,沈苾芃隨同素錦等女眷遠遠避開了居所前院的住處。被安排在了後面的德馨堂。畢竟這是臨時居所,沒有彼此之間太過嚴苛的區分。素錦住在了德馨堂的西半面,沈苾芃住在了德馨堂的東半面。
安惠夫人並安陽郡主住在另一處更大的居所安馨堂,侯府裡的男子們都統一住在了前院的流雲廳,便於隨時聽后皇家差遣。今夜各處的人倒也相安無事,主要是吩咐僕從餵養好選拔出來的駿馬,方便明天隨同殿下們的圍獵。
而明天的圍獵便是皇上考校各世家大族青年公子文治武功的時刻,雖說考校文治是有的,主要是以武功為主。
鬱夏將沈苾芃的隨行用度收拾妥當,潤春端著一盞剛熬好的紅棗粥走了過來。沈苾芃連日來的折騰,此番出城還是有些疲憊。端過來吃了一口。
“嗯,潤春的手藝越發的精到了,這粥的味道真是不錯。”
“謝小姐誇讚!”潤春這幾日終於緩和了過來,過去的陰影雖然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可怖的印記,但是這印記卻是在時間的長河中慢慢消退了些。
沈苾芃輕抿了一口粥,抬起頭若有所思道:“潤春你重新熬一盞粥送到隔壁去。”
“哎,我馬上送去,”潤春素來與素錦交好,這樣的事情自是十分的願意。
“鬱夏,你也睡覺去吧,明天必定是熱鬧得很。”
鬱夏道了聲安,緩緩退去,房間裡只剩下了沈苾芃,她款款站了起來開啟窗戶,外面的月色分外的明亮。初春的草地上帶著一絲溼氣,聞起來有一種泥土的清香味道。隔壁的燈除了門廳的一盞亮了許久,其餘的皆是黑漆漆的,不知道潤春有沒有將粥送過去?
她抬起頭望著月亮,於這內心中對素錦竟然多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愧疚。她何嘗沒有聽聞七大姑八大姨的閒聊,君二爺新抬的姨少奶奶竟然是一個空架子,連二爺的身也近不得。儘管君騫這一世卻是幫了她很多,但是他欠她的卻遠遠比這些要多得多。
第二日,旌旗飛揚,鼓聲雷動,犬馬嘶鳴,侍衛們簇擁著一身明黃龍袍的延慶帝來到了搭建起來的高臺上。
他面色比之前更憔悴了許久,威嚴的看著簇擁在臺下各路世家大族的公子們。一個個身著勁裝,腰佩寶劍,銀色的軟甲在陽光下刺人眼目。
不遠處還設定了一些小型的臺子,上面坐著皇后率領下的宮中妃嬪,在往下手位便坐著世家大族的女眷。
沈苾芃很低調的隨同素錦坐在安惠夫人和安陽郡主身後,淺淺品著茶。
素錦這幾日帶著些風寒,咳嗽了一聲,忙用帕子捂著,眉心擰在了一起。
一隻淺色的茶盅送到了素錦的面前,隨之而來的還有那雙明亮的眼眸和永遠也看不到底的神情。
“喝點兒茶吧!”
“謝謝,”素錦接過了沈苾芃遞過來的茶盅,輕輕抿了一口。
“二爺這一次一定是隨侍在三殿下身邊吧?”沈苾芃無意於打探什麼,只是覺得與素錦彼此之間需要閒聊幾句。
她看起來情況並不是很好,但是隻要和她提及二爺的話題,總能引起她少許的興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