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緩過點勁,他倆才互相攙扶著站了起來。丁武有點記恨剛才丁文在邵衍面前推卸責任的話,但並沒有表露出來,丁文好像也忘了這回事,埋頭走了一會兒,反倒率先開口:“哥,你說邵衍怎麼一下子變得那麼能打了?軍訓的時候他還跑不動嚷嚷著要請病假呢。”
丁武沉著臉:“你問我我問誰去?還能是鬼上身啊。”
丁文打了個哈哈:“那咋辦,我們要去找邵文清說說這事不?”
“說個屁!”丁武等到周圍都沒有外人的時候才放開膽子惡狠狠地說,“你他媽剛才招供的時候嘴倒是挺快,現在又要去告訴邵文清?想找死也別拉著我!”
丁文一琢磨也是,就閉上了嘴,心想著這頓打又白捱了。他原本還有些不甘,腦袋裡邵衍似笑非笑的畫面一閃而過,立刻嚇了個踉蹌。
從宿舍樓回教學樓的路上要路過校門,邵衍一路慢跑著環過花圃,便看到周圍靠近校門的人都紛紛朝兩旁退開。他抬眼,就看到一輛黑車子緩緩停在了校門口,前頭下來個穿黑衣服的高大男人,彎腰開啟了後車門。
邵文清從裡頭鑽了出來,穿一件藏青色的襯衫配米色褲子,他低聲和為他開車門的男人說了些什麼,目光無意識地四下一掃,便立刻愣住了。
邵衍雙臂環胸靠在花圃上,意猶未盡的目光掃遍邵文清的上上下下。邵文清只覺得那天在醫院裡被摸的記憶像是潮水般兜頭蓋下,頭皮一陣發麻。
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再看,邵衍已經不見蹤影了。
他捂了下發燙的耳根,心不在焉的異常姿態讓送他的司機有些不解:“少爺?”
邵文清眉頭微皺,只覺得自己心中的情緒有些奇怪的波動,懶得理身邊的人,一把將他推了開。
進學校的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回想著剛才碰到邵衍的那一幕。他也算是和邵衍一起長大的,從小就不怎麼喜歡這個胖到有點蠢的堂弟,給予他的關注自然相當的少,以至於當初買通林家兄弟下手教訓邵衍的時候心中也沒什麼負罪感,起因不過是作為男人討厭自己看上的女人被覬覦罷了。
可現在再見面,他才猛然發現到邵衍在他心中的地位似乎還是和平常人不一樣的。邵衍這段時間瘦了很多……人也變得精神好看了,穿著一身普通的休閒裝也比從前有氣質了許多……
他這樣想著,猛然便聽到不遠處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文清!”邵文清抬起頭,便看到不遠處的衛詩邁著碎步跑來。高挑瘦削的女孩骨肉勻停,渾身都泛著和周圍一切迥然不同的光芒。但邵文清卻奇異地再提不起從前的熱情了,好像面前這個前不久才叫他神魂顛倒的女神在不知不覺間就墮下神壇,變成了萬千平凡女孩其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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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邵衍跑步回到家,邵父邵母正在鄭重地商討公司。
邵衍進門的時候剛巧碰到邵母在擦眼淚:“……要早知道是這麼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怎麼了?”邵衍反手將門關上,把包交給了從樓梯下面躡手躡腳跑出來的魏阿姨,然後快步朝著邵父邵母而去。
邵父邵母對視了一眼,都覺得不能再把一切都瞞著這個已經沉穩了許多的孩子了,他總要明白世界的殘酷額坎坷的。
邵父把煙掐在菸灰缸裡:“趙韋伯去投奔你二伯了。”
“趙韋伯跟我們是什麼關係?”
聽他這樣問,邵母一時間連眼淚都不知道怎麼掉,邵父看了兒子一眼,也覺得挺無語的:“他是你表舅舅。你外婆認的幹孫子,你外公外婆去世之後,你媽把他帶來照顧,把他送去和你爺爺學手藝。也算是你比較親的親戚了。”
哦,還有這麼層關係在。邵衍點了點頭:“沒血緣關係嗎?”
“